九名沿江刺史和三名沿江郡守到的整齊,除了司州刺史曹知勉不能來,他們坐在長方的茶桌上,視線都在親手在泡茶的周承明身上。
欽差現在要重查前年泄洪的事件,恐怕還會查往年的所有洪災案,順勢還會查漕糧。
「聽說這次南巡隊伍里還來了個人物,你們有誰知道這位大駙馬嗎?」
見在座的都搖頭不知,周承明行雲流水的在分杯倒茶,平淡說自己也不知道來了這麼個人,聞弦知雅意的下屬們,收回看向他的視線,默不作聲。
得罪大皇子,這事還得掂量掂量。
他們更傾向斬斷謝雲的一臂,讓謝知繁有去無回,這樣大駙馬獨木難支,也不怕她繼續留在這裡。
她不過是憑空出現,以往沒有任何政績,能力絕不如軍務出身的謝知繁。
況且,一路都是謝知繁在查案,這個大駙馬都沒出現過,如今,恐怕也不過是想搶功勞才出頭。
知下屬們所想,周承明又繼續說道,
「這位大駙馬手中握有女帝賜予的尚方寶劍,你們說,該怎麼辦。」
驚訝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臉上,視線重新匯聚到周承明身上,這可棘手了。
周承明面前的茶杯全部已倒好,他望著面前的一群人,緩緩說道,
「大駙馬出了事,本官難辭其咎,可若是她自己生病了,大夫們又束手無策,該如何。」
讓她灰溜溜回大都去,留下謝知繁。
領會其意思,茶杯也一杯杯來到刺史們和郡守們的面前,青州刺史,紀綾塵第一個喝下,她被謝知繁盯得緊,很想把他除掉。
已經過關的定州刺史,陳聿修最後喝下,幾件事上他都做得乾淨,不懼查河道破堤,也不懼查漕糧丟失。
他不想參與此次事件,交鋒過後,他覺得謝知繁沒那麼容易被留下,更何況他收到消息,周承明,被彈劾了。
還在這裡充老大,都要死到臨頭了。
陳聿修這個政績墊底,又愛收稅斂財的貧困州刺史,周承明對他不冷不熱,沒注意到他眼裡的嘲諷。
驛站里,溫言變的沒時間睡覺,她要看完傅明庭給挑選出來的案卷,深夜,昏昏欲睡的她,一手撐了半張臉,歪頭困得睜不開眼。
姜伯漁進門來,手裡端著夜宵。
他無情的拿外頭掰下來的冰柱貼在她另一半臉上,溫言一下子寒顫冷醒了,想罵姜伯漁的嘴,被他要拿走熱騰面而住口。
溫言也餓了,卷面吃得快,突然,外頭出現了喊刺客的是聲音,聽方向是謝知繁那邊傳來的。
這已經是他年後的第二次遇刺了,溫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一直待在驛站里,不再隨意走動。
溫言吃著面,感覺鼻下有熱意,她伸手去摸,手指上沾染了血跡,
「姜伯漁,快去喊先生來,快快快。」
警戒看著外頭的姜伯漁,回頭看到溫言鼻下流血,立即讓她仰頭,點住心脈穴道。
忙得焦頭爛額的傅明庭,聽到溫言出事了,趕過去看到她面色蒼白的躺在榻上,鼻下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