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烤暖身子後,溫言把房門關緊,怕自己的拙音傳出去被笑。
她試了下音色,只能說,不愧是燕王宮的收藏品。
溫言醞釀了一下情緒,指尖開始傾瀉出琴音。
雖然性格與溫柔無關,但她喜歡的琴曲子,卻是都比較抒情牽腸。
生澀的指,在多彈了幾遍後,又熟悉起來,換了首《夢前塵》,花前痴夢,游過往。
「扣扣。」
有石子擊窗戶的聲音,溫言停下,走過去開窗。
玉色的圓月下,季應祈站在窗外,好像有喝酒的眼眸看到她出現,露出燦爛的笑容,
「還以為是哪家小娘子在彈琴勾心,原來是我家言言。」
溫言雙手趴在窗台,
「哪裡來的登徒子,本姑娘可未婚,還是大閨女。」
「哇塞,這麼不要臉的話,大閨女哪裡說得出口。」
「怎麼就說不出口,我還要喊,快來人吶,有登徒子調戲良家女子啦。」
溫言散著發,笑盈盈站在暖黃的燈光中,肩上披著外衣,看著慵懶鬆散,
「既然如此,那我吃點虧,那就娶你吧。」
「想我家財萬貫如花似玉,你哪裡是吃虧,明明就是討了大便宜。」
「那好吧,小娘子,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什麼都沒有就叫我嫁,聘禮呢。」
溫言伸出的手心裡被放入一串糖葫蘆,
「喏,給你。」
「一串糖葫蘆你就討娘子啊。」
「還不夠啊,那再給你一串。」
兩人在窗戶邊,一個趴著探頭,一個倚靠在窗下,一起吃糖葫蘆賞月。
寒夜高空中掛著玉盤,底下的視線看得朦朧。
溫言雙手撐在窗台上低著頭,季應祈直立仰著頭,唇吻糾纏在一起,清甜味的吻持續了許久,才戀戀不捨分開。
月下的兩人,映著彼此的目光,又重新覆上了唇。
遠處暗陰里,站著一道身影,眼中的眸色與這幽暗融為一體。
再過幾日,就要離開這裡,啟程回大都與親人團聚過年。
溫言抓緊時間的在審徐蘭,可無論如何用刑,她都不開口。
季應祈讓她別著急,放長線釣大魚,徐蘭活著就有用。
看雲識天,在知道接下來全是晴天后,留下二十萬駐兵在燕國,剩餘的全部離開回景國。
在溫言他們離開前一日,林儒生換走了林有鹿,十萬勞壯力跟著去往景國。
大軍浩浩蕩蕩,因為不著急趕路,行駛了近一個月才回到景國。
早有百姓們夾道歡迎他們回來,街道邊擠滿了人,都在為他們歡呼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