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手裡有一串手鈴,為上台表演的人歡呼。
傅明庭曾經的同窗們,來自天南地北,有十來人約在今日相聚,身邊帶伴或不帶的,總共坐了近三十人。
溫言被問是傅明庭的什麼人,她回是親戚阿妹,於是就有人來跟她打聽他的情況。
從他們嘴裡算是知道了,傅明庭當初有多受歡迎,還得知了一個陳年老八卦,據說曾經好幾個女同窗為他爭風吃醋打群架。
溫言聽得樂,傅明庭以前的事他從來不說,如今被他的同窗們一個個說出來。
等傅明庭和好友敘完舊過來,瞧見溫言對他笑得壞兮兮,
「怎麼了?」
「瞧不出來啊,你當年魅力這麼大。」
傅明庭失算,忘了一群大嘴巴,
「你待會兒早點回去。」
「不要。」
溫言搖頭拒絕,手撥開他,讓他別擋住視線,溪水對岸的舞台上有人上去了。
沒想到,上台的竟然是長樂坊的琵琶大家,白洛洛。
有名氣的大家都有些傲氣,只給知音彈奏,不為權貴附庸風雅。
晚風吹拂來,溫言愜意的背靠在矮桌上,她的目光看著燈火處,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日看到傅明庭執扇跳舞。
他們十來個同窗,一起換上了當初的學子服,在白洛洛的琵琶聲,以及笛聲鼓聲中,表演了紙扇舞。
已經不是少年郎的他們,全部都看起來風度翩翩,一齊單手撐地的翻躍,引來歡呼聲。
溫言不停搖著手中鈴,笑得毫不矜持,和她一樣笑得歡的,還有其他人帶來的家眷同伴,各個在鼓掌搖鈴。
就好像看到了他們的青春年少。
同窗聚會到了深夜才結束,回去的路上,溫言叭叭叭個不停,傅明庭被她問得煩死,什麼收到情詩,什麼當初說他和誰誰走得近,還有什麼他差點和誰定親等等一系列的過去舊情。
傅明庭生氣了,說後悔帶她出來,
「可是,很不公平啊,你知道我的所有,我卻對你一點也不了解。」
「你想了解,也不需要知道這些。」
傅明庭對溫言露出了不耐,馬車裡,安靜了下來,溫言望著車窗外,不再出聲。
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回到傅宅,溫言和傅明庭氣氛很冷淡,當值的下人們你瞧我我瞧你,隔天,全府知道了溫言和傅明庭鬧不愉快。
溫言特別早的離開去早朝,都沒和傅明庭打一聲招呼。
午膳的時候,她對著蘇沉抱怨傅明庭脾氣大,誰知蘇沉卻是反過來說她,說傅明庭涵養很好,肯定是她惹了人。
溫言很不開心,
「今晚你什麼時候回去,我要留在你那裡,不想看見那張臉。」
「你自己沒地方嗎。」
「我也想有,可爹不放心我開府。」
「我有點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