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關係好,其實是看到周潯之和溫言站在一起交談,沈枝意比溫言小上幾歲,所以之前一直被別人覺得是她追在溫言身後。
很快,她發現不止他爹變化大,溫言也變得不認識,她現在看起來不止成熟撫媚,還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度,源於她臉上不再有笑意。
宮宴上,溫言不再和以前一樣只坐著,她現在會走動去和一些官員交談幾句,就是謝雲那裡,她也會去敬酒。
她的這種變化,比她斂去性子還要讓人吃驚。
年輕的官員們,都只能看著她活躍在掌握朝堂話語權的幾位大人之中。
年輕,是很好,但同樣意味著手中不會有政資,皇子皇女身份是高,但有別於官員,無法真的融進核心圈,他們是受到排斥的,利益不一致。
宮宴這樣的大交際場合,其實有時候是地位的一種全方位展示。
溫言的敬酒,謝雲喝下了,還說蘭花死了,讓她賠。
溫言說自己的風水樹被他弄失靈了,抵消。
即便是簡短的幾句話,溫言和謝雲對上話就已經讓人羨慕嫉妒了,尤其是參加秦家喜宴的人,在溫言落空期間,紛紛去敬她酒。
官場最是趨炎附勢,之前的溫言,並沒有被許多人正真放在眼裡,知道她只不過是虛高無背景的孤臣。
而現在,可以和她結交。
從避暑回來的幾人都看到了,溫言在官場地位的提升,陳煜安問陳聿修他們不在的期間,溫言做了什麼。
陳聿修在他耳邊附語,告知溫言是周潯之帶進圈的,意味著,她是他們這邊的人。
陳煜安吃驚極了。
陳煜安硬拉著沈枝意一起來到溫言面前,開口寒暄,溫言態度也很客氣,沈枝意睜大了眼看她,怎麼回事,有點受寵若驚。
寒暄過後,陳煜安心中有數,和沈枝意離開去周潯之那邊。
女帝的新男寵,因為第一次參加宮宴,表現的很緊張,女帝頗有耐心的讓他坐在身邊,與他一直在交談。
沈枝意的眼神不時瞟過去,
「爹,你也別太在意,那個夏尤清民間來的,不識大體。」
周潯之的平淡反應,讓沈枝意愣住,就是陳煜安也沒反應過來,
「少關心這些有的沒的,管好自己。」
周潯之的目光,並不在高台之上,而是看向謝雲,秦尚書二人站在一起。
沒過多久,站著在交談的二人變三人,秦尚書有那麼點苗頭了。
秦尚書在猶豫觀望,即將進內閣的周潯之和不久後進樞密院的謝雲,到底要追隨誰。
其實,混在尖部的人,都知道誰是誰的人,陣營涇渭分明,只有處在下端的人,才會看不清。
宮宴結束後,女帝把夏尤清介紹給周潯之和謝雲認識,兩人不甚在意的點頭,接著周潯之說自己最近身體有恙,以後的家宴不參加了,然後把自己的進宮腰牌給了夏尤清。
一群人摸不著頭腦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最叫人奇怪的是謝雲的反應,他似乎早知並不意外,他沉默的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