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站在高處的中央,頭上的高翎羽令她就是距離遠也能一眼望見她。
她手裡的長刀,在整齊敲地響後,退去刀鞘,在歌聲的變換之中,跳起了刀舞。
紅色男士兵,黑色女戰士的表演,視覺衝擊力大,溫言尤為耀眼。
蘇沉的琴弦獨奏時,舞台上的其他人靜止不動,溫言獨舞。
她已經不再是年輕的姑娘,神情冷肅不帶媚,眼神高傲,冷艷不可接近。
可看向她的炙熱眼神依舊不少,有難度的挑戰亦是有人喜。
表演結束後,溫言換下衣服,她的短髮無法盤起戴步搖釵,散發戴著一頂珠帽,寶石流光閃爍。
她走出換裝的房門,看到蘇沉站在外,許久不見他,他比以前更為內斂,身上的煞味也更濃。
蘇沉朝她伸出了手,溫言把手放進去,兩人未回宴會上,而是去湖邊散步了。
中秋的月,圓滿明亮。
湖上的曲廊,兩道影子並排漫步,在沈耀控制溫言的時候,她就對蘇沉坦白了。
溫言的行蹤,蘇沉查到了些端倪,他勸溫言回頭,
「綿綿,這是不歸路。」
她的野心大,會和女帝有間隙。
「表哥,難道我要甘心做她的傀儡嗎,東北軍遲早會被解散重組,到時,你要我怎麼辦。」
世子都不在,她這個世子妃自然也不會再有。
蘇沉嘆氣,
「綿綿,可你看看你現在,付出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她被限制的連正常社交都沒有,就是成為尚書又如何,沒有自由。
溫言望著遙遙對岸的繁燈,
「表哥,若是我不做點什麼,我會瘋的,就是粉身碎骨又如何,一個拿我當傀儡,一個害我溫家後繼無人。」
對岸的風吹拂來,夏夜溫柔的晚風,卻是有悲傷的味道,蘇沉將走在絕路上的人擁進懷中,
「你還有我,回頭的時候我永遠在。」
蘇沉理解她,但無法支持她,天家人殘酷,看不到渺小的其他人。
溫言倚靠在蘇沉的懷中,眼睛望著對岸,原本,她可以和蘇沉有幸福的家庭,但都被沈耀毀了。
正常的生活軌道已經沒有了,那只能是劍走偏鋒。
皎潔的圓月照映在湖面上,清清冷冷。
溫言和蘇沉一起早早離宮,蘇沉已經許久沒有放鬆過了,溫言陪他走一走。
他比她過得更壓抑,手上也更腥。
兩人大大方方走在鬧市上,溫言的手裡有隻漂亮的轉運風車,蘇沉手裡有串糖葫蘆,憶起兒時相互捉弄的時光,兩人都覺得好笑。
當初看不順眼的兩人,有個中秋節,一個故意在糖葫蘆上吐口水,一個拔轉運風車的零件,在夜深人靜里打架。
在回去的路上,溫言拿著轉運風車跑,一邊喊好運來,
「表哥,接好運來了。」
溫言在前頭一段距離後轉身,朝著蘇沉跑去,臉上是輕鬆的歡快,她在他面前就是胡鬧,也不會有負擔。
「你後頭有什麼東西,快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