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的手在季應祈的眼前揮,他才回過神來,
「你坐馬車去找你阿弟,我還有事,先走了。」
「季將軍,季。」
葉青叫不住人,只好自己找馬車,好在,這麼晚了只剩下一輛。
急促的馬蹄聲在身後追趕,坐在馬車內的溫言,身體一個搖晃,馬車急停了下來,
「大人,有人攔車。」
車夫馬元的手,已經握在了旁邊的刀柄上,
「言言,你出來!」
溫言聽到是季應祈,想當縮頭烏龜不出去。
季應祈已經下馬,在他要靠近馬車的那一刻,馬元手中的刀抽出指著他,
「大人,要見嗎?」
「馬元,收刀,去旁邊。」
「是,大人。」
溫言下了馬車,就被季應祈緊抱住,緊到溫言的骨頭都發出抗議。
脖間有濕潤,被夜風吹,涼得肌膚起顫慄。
溫言沉默不語,手指緊攏。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哪裡做錯了。」
季應祈傷痛的眼眸,令溫言心中抽痛,
「你什麼都沒錯,是我為了攀附高枝捨棄了你,我不想永遠待在侍郎位置。」
溫言垂了眼,把實情告知,不去看他神情,她覺得自己很卑劣的傷害了他。
月下,傷心人的眼淚大顆的流了下來,高挺的鼻尖抽氣,努力克制情緒,可根本止不止,反而崩潰了起來。
高俊的人,此刻脆弱的一擊就能倒。
溫言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她緊握住拳,指甲摳在手心,指甲蓋用力到發白。
「你說要給我個家的,你個騙子!騙子!」
季應祈泣不成聲的吼了出來。
「我已經不能生,給不了你家了。」
風吹起衣袍,涼意遍身,溫言深吸一口氣,轉身要離開,
「別走,你別走。」
後背被擁抱住,季應祈幾乎卑微的請求,
「沒有孩子沒關係,你別離開我。」
「怎麼可能沒關係,你那麼喜歡孩子,祈哥,你還年輕,我們,算了。」
「不要,我不要。」
肩膀已經被滴濕透到了肌膚,溫言狠下心,手去掰開他的手,季應祈不願放手的抱得更緊,
「季應祈,你對我沒用了,鬆手!」
「我不,我會掙功來幫你,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不要分手。」
溫言心裡其實並不好受,
「祈哥,我。」
「季將軍,你在做什麼,請你鬆開手。」
不知何時,一輛馬車停在路邊,而聲音的主人,讓溫言從頭涼到腳,透過車窗,可以看到周潯之面無表情的臉。
「祈哥,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