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手裡的針一抖,呆愣片刻,又淡笑道:「他又不是太醫,瞧了有什麼用。」
「你不喜歡他。」
貴妃驚詫地轉頭,似乎是沒想到被鶴華如此直白的點出來。
半晌放聲大笑起來。
該說不愧是嫡親的妹妹麼,竟然和她在閨閣中時行事風格一模一樣。
她那時喜好著艷麗衣裙,說話也直來直去,跟現在的鶴華無二,要是哪家小姐公子觸她霉頭的,她當場便毫不客氣地挨個懟回去,管你爹娘是誰。
大哥與她年歲相仿,還在家時,常帶著她一起習武。娘親要是不讓,他就會偷偷拉著她出去,跑到京郊去肆意縱馬玩鬧。
她還記得大哥說,教她學武是為了有防身的本事,好讓未來妹夫不敢欺負她。
何家有套家傳的蜀繡針法,她怎麼學都繡不好,越學越不耐煩,後來她見大哥建功立業,心下羨慕不已,學針法的時間全拿來偷偷擺弄大哥留下的紅纓槍,被娘親發現了就打手板心。
貴妃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無名指腹側的淡疤,那道疤肉眼瞧不見,她卻覺得時不時地隱隱作痛。
那是有次把娘親逼急了,將她的紅纓槍折斷,拿著竹尺用勁一打,力道之大,使得竹尺在她手心斷裂,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她記得那次娘親抱著她哭的可厲害了,幾乎將心肝脾肺腎都嘔了出來。於是她答應娘親不碰那些東西了,她不明白娘親為什麼如此厭惡她習武。
她想,大抵娘親那會也不明白為何她學不會那針法。
貴妃笑得雙目隱隱有水光,面頰緋紅,仿佛雨後海棠般嬌艷又脆弱。
笑聲清脆,鶴華卻覺得有些嗚咽聲混在其中。
貴妃招招手,示意她近前來。待鶴華湊近後,她伸手將鶴華臉旁的碎發輕輕別在耳後,神色有些疲倦地嘆息道:「你還沒開竅呢。」
「情竅麼?」
貴妃挑眉,目光中帶著些慈愛和懷念地看著她,輕聲問道:「嗯?難不成有意中人了?」
鶴華搖搖頭,解釋道:「我看過話本子、戲摺子。」
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有道觀里來求姻緣的男女,山下依戀竹馬的村姑,憧憬如意郎君的小姐,思慕窈窕淑女的俠客……好多呢,我見過他們的樣子,你不像。」
貴妃輕輕刮蹭了下她的鼻尖,嬌聲呵斥道:「不知羞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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