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瞟了沈槐安一眼,沈槐安打一激靈,疑惑地問道:「你說就說,看我幹什麼?」
鶴華悠悠一嘆:「世間男子薄情,女子嫁出去生死就都系在夫家了。」
沈槐安瞪大了貓眼,這什麼意思,點他還是罵他呢?
這話說的,他現在還飄忽忽地感覺跟做夢似的,她就想著男子薄情上去了?
正想張口辯駁幾句,就聽她接著說道:「她那個婆婆也是個不好相與的,表面上看起來是和藹可親,私底下跟她說話夾槍帶棒,三兩句把她挑起火來,等她生氣了,就裝怒極攻心、裝暈,假的很,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也不想過了。就變賣嫁妝想手裡捏點銀錢再慢慢想辦法和離。但是有人盯上了她家酒樓,又因她是出嫁的獨女,給那男人設了套,欠了不少銀錢。那男的見她死活不交冊子出來,那邊又催的緊,等不及了找了個藉口把她沉塘,這樣嫁妝也是他的了。」
沈槐安眉心微皺,「然後你就把她救走了?那戶籍怎麼辦?」
鶴華湊近輕聲道:「把她婚契拿出來,和離書再按個手印,拿著戶籍給官府多塞點銀錢就行了。」
「那男的能同意?」聽著就不像個好東西。
鶴華撇撇嘴說道:「那男的喝酒不小心掉進水裡淹死了,那老婆子聽到消息,一口氣沒上來也死了。」
沈槐安猛吸一口氣,厲聲道:「以後這種事不准說!」
聽她的言下之意,大約是背了人命,合該帶到棺材裡的事情,就這麼大大咧咧的直接告訴他了。雖說惡人自有天來收,但萬一有人拿這個說事,豈不是平白一身騷的。
嘆口氣,不放心地問道:「你沒同別人說過吧?」
鶴華點點頭,好笑地說道:「你想哪兒去了,不是我動的手腳。」
沈槐安狐疑地掃她一眼,「是不是以後都不准這麼說。」
「好好好,都行的。」
「那你……走的時候和我說,叫我也好心裡有個數好不好?」沈槐安低聲說道,沒個保證總是心裡不安的。
「好……」鶴華笑著點點頭。
鶴華揉揉肚子,岔開話題說道:「是不是該吃晚膳了?」
沈槐安抬頭望望天色,夜幕將至,太陽已經落山了,正是晝夜交接,天光呈現一種灰濛濛的藍。想著差不多尚膳監這會也應該做好晚膳了,便點點頭應和道:「是這個點了。」
「那你等著。」鶴華打了個招呼,利落地撐著矮牆就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