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沈槐安可能不知道,她又解釋道:「就是說男子若是迷戀上女子,想解脫還有辦法。但女子若是迷戀上男子,要想解脫卻不大容易了。」
沈槐安的瞳孔在那瞬間緊縮了一下,貴妃跟鶴華說這句話的意思是在提醒她?……他大驚失色地問道:「你跟貴妃說了?」
「說什麼?」鶴華一愣。
沈槐安語無倫次地回道:「我們的事?你……你就和貴妃說了?說了多少?怎麼說的?你、你好好地幹嘛說這些?她知道了什麼反應?就、就和你說了這個?」
鶴華讓他一堆問題砸得怔然,愣愣地說道:「沒有和她說。」
「那她為何……?」
鶴華抬手打斷道:「姐姐和我說出宮的事情已經和皇上知會過了,而且我隨時可以出宮不再回來了,我跟她說我還得回來,她就奇奇怪怪地拉著我的手說這麼大一通。」
沈槐安神色複雜地望向鶴華,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貴妃和鶴華兩人的心思。
貴妃以為鶴華會耽於情愛,明明可以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卻自甘墮落於後宅,當個尋常婦人,故而提醒她要淺嘗即止。
鶴華心知自己不會被圈禁,她有這個自信隨時結束這段關係,並毫不留戀地抽身而去,所以才會覺得貴妃於她的這番提點莫名其妙。
他的雙目驟然一深,嘴角勾勒著分明的笑意,眼眸卻比往日還要深沉些許。
「呵。」沈槐安吐出個聲。
他們好了多久?許是十日都沒有吧,這段時間讓他一直感覺在做夢,一邊忍不住沉溺於她偶爾的親昵,一邊日夜提心弔膽,這倒是說不清是美夢還是噩夢,總歸是有種不真實感。
他原打算安分一些,不要那麼貪心,這段夢就能延續得長久一點。
可是所有事情、所有人都有有意無意中告訴他——你不配,你終究只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樣的聲音在他腦海中無限盤旋,像是有人貼著對他耳朵無時不刻地極盡惡意的嘲諷。
貴妃這段話於鶴華是過耳風,於他卻是驚雷一般。他自覺自己原是一開始就接受了這段關係總歸會分開,他潛意識裡是反覆告訴自己要克制,不要最後落得一個太難堪的下場。
說到底是他害怕,這麼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只要不爭不搶,無論結局有多壞,自己都不至於連最後的臉面都沒有。
他自欺欺人地想到,若是有一天鶴華說膩了、煩了,自己也能淡淡地說一句:「哦,橫豎我也沒有多投入。」
這是他給他自己幻想的最體面的退場了。
「你怎麼了?」鶴華看沈槐安突然臉色一沉,整個人混上了委屈、驚恐的樣子,看著都有可憐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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