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華的視線瞥向屏風後,那就在後面的床上咯?
沈槐安本來還混沌的腦袋,隨著門口的喧囂和一聲巨響,瞬間清醒過來,看著地上跪趴著的女子,瞬間冷汗直流。
「錚!」拔刀聲陡然而起,面前的屏風被從中間一分為二,破開的口子裡赫然是鶴華笑吟吟望著他的臉,她手中的刀出鞘,刀尖在陽光下的虹芒凝聚成氣,幾乎刺瞎他的雙眼。
「在這呢。」鶴華怒極反笑,提著刀跨過屏風的殘骸。
「走不走?」她衝著地上的女子問了聲,女子嚇愣住了,聽見聲音忙不迭地爬起來,抱著裙子,捂住嘴衝出去。
「三、三娘。」沈槐安期期艾艾地喚著,他心裡亂作一團,抖著嗓子解釋道:「我、我喝多了,然後……我不知道、我就……」他呆愣地望著鶴華的臉,越想解釋越解釋不清。
「這兒的床睡得可舒坦。」
沈槐安一個哆嗦,瞬間像是觸電般整個人彈跳起來,眼淚繞了幾圈,終於是兜不住了,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清秀的臉上霎時間布滿了淚痕,濕漉漉的眼睛,紅彤彤的鼻尖,咬到泛白的唇瓣,看著好不可憐。
「不、不舒坦。」沈槐安啜泣著小聲道:「我不、我沒在這睡,我、我要回家。」
他看鶴華表情半分未動,心中悲怮,哽咽著說不出話,小步挪過來,伸手想拉住她。
「退後。」鶴華的刀直直地對著沈槐安,語氣不善地開口道:「離我遠點。」
沈槐安怔怔地望著面前的刀,鶴華哪用過刀這樣的玩意兒直對過他啊,便是平常胡亂打鬧時,她也會仔細留意著不讓他磕著、碰著,可現在,她拿刀對著他。
沈槐安幾乎忘了呼吸,顫抖著手指搭上冰冷的刀身,刺骨的寒涼從指尖直衝心尖,他垂著頭,肩膀都耷拉下去,低聲倉促地解釋著:「我、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我是、我是想讓人幫忙,他定的這地兒,我來之前不知道這裡、這裡是……我就喝了兩杯,我不知道。」
「你別、你別這樣看著我,三娘……」他越說越覺得心裡像是被壓了塊巨石,壓得喘不過氣,直不起腰。
沈槐安沒了力氣,癱坐在地,他死死盯著鶴華,攥著她刀身的手用了點勁兒,鋒利的刀側破開皮肉,殷紅的血順著刀身蜿蜒流下。
「鬆開!」鶴華看著血跡猛地怒喝道。
沈槐安依言鬆開手,他強忍著眼淚,抿了個乖順的笑,用另一隻手拉著鶴華的衣擺搖了搖,委屈地輕聲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就一個太監,我怎麼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啊,能得你另眼相待,我就已經是三生有幸了,哪還會……」
「大人!」老鴇帶著護院匆匆趕來,打斷了沈槐安的話,看清屋內場景後一愣,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大人?您這是……」
剛剛春禾哭著跑出來找自己,說有人鬧事,現下一看……怎麼像是捉姦?
鶴華猛地一拽衣擺,轉身就走。
「你別走!!」沈槐安大駭,顧不得門口還有人圍觀著,往前爬了一步,手腳並用地抱著鶴華的小腿攬在懷裡,大腦渾渾噩噩的,只覺得這隻腳要是邁出去了,他的心裡就像是被剜掉一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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