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爾文盯著桌上吃了一半的蘋果派,考慮能不能把它塞進尤里卡的嘴裡好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儘管身處人聲鼎沸的餐廳,隔著一個人,身旁女孩的聲音依然傳到了他的耳朵里,溫芙開玩笑地說:“對畫家來說這還不夠嗎?”
澤爾文彆扭地抿了一下嘴唇,他不明白為什麼好像沒人把這當成一件事,自己反倒成為了他們之中最不自在的人。
一旁的僕人為他們送上了餐後酒,是酒精度數很低的果酒。喬希里也朝他們走了過來,最近正在花園做客的塔西亞小姐跟在他的身後。
“那邊太吵了,介意我們坐在這兒嗎?”喬希里向澤爾文詢問道。
澤爾文沒應聲,喬希里拉開溫芙左手邊的椅子,兩人在她的身邊坐下。
“但願你還記得我,我叫喬希里,我們之前在舞會上見過。”他主動向溫芙問好,“我聽父親說你會在花園住一段時間,順便教黛莉畫畫,這太好了,我想她會喜歡你的。”
“教黛莉小姐畫畫的老師是里昂先生,我只是陪她上課而已。”溫芙解釋道。
“所以公爵為什麼會請你來陪黛莉小姐上課呢?”坐在她身旁的塔西亞質疑道。她顯然還記得溫芙那天在舞會上的大膽言論,簡直叫這位來自阿卡維斯的小姐感到既震驚又羞恥。
溫芙頓了一頓,她回答道:“或許是因為我會畫畫。”
“很多人都會畫畫。”塔西亞不服氣地說。
“或許是因為他們都畫得太好,”溫芙順著她的話說,“所以公爵讓我陪黛莉小姐一塊去上課。”
塔西亞噎了一下,她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以至於一時間忘了要說什麼。
“你太謙虛了。”喬希里微笑著接口道,“你只見過哥哥一次,卻能把他畫得那麼像。”
他這樣說其他人便立即想起了那幅畫,塔西亞的臉色又變得有些不好看,她悄悄地窺了眼澤爾文的神色,見他眉眼冷淡地坐在一旁,像是對他們的談話絲毫沒有興趣似的。
“這很容易,”溫芙隨口說道,“畢竟他也沒有長著三隻眼睛兩張嘴。”
聽見這話,尤里卡忽然間“噗嗤”笑出了聲,而澤爾文的臉色顯而易見地又黑了一點。
“你為什麼會學畫畫?”尤里卡好奇地問,“這一行很少有適合女人的工作。”
“有很多,”溫芙回憶了一下洛拉平時在鎮上的工作,“商店會找人幫忙裝飾外牆,節日的時候可以畫卡片去集市售賣,有時候還能幫忙畫點通緝令上的人像……”
“等等,”尤里卡打斷了她,他吃驚地問,“光聽描述你們也能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