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讓他心酸的同時能有點心理安慰,原來不止自己一個人過得不好,原來沒了他的照顧,她過得也不是那麼好。
但眼前的這個人顯然近來過得不錯。
他被自己這突然湧上來的陰暗念頭嚇了一大跳,腳步凌亂地往後退了幾步,想要立刻逃離這裡,別讓柯蘅西看穿他驚惶表情下的扭曲心理。
購物車裡買的酒瓶撞到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柯蘅西的手指仍點在其中一個電磁爐的外包裝上,聽到聲音後轉過頭朝這邊看過來。
她看到了施容洲。
不歡而散的男女再次見面時應該怎樣打招呼才能更得體些?
聊天氣、說近況,卻隻字不提為何這段時間毫無聯繫,而彼此也都心照不宣?
但很顯然,只有施容洲一個人單方面地將其定義為「不歡而散」。
柯蘅西快速幾步上前,將他購物車裡的酒瓶扶起來並一一擺好,擺到最後,她抬起頭笑著看他,「買這麼多酒?超市進貨嗎?」
他恨她這樣遊刃有餘的不動聲色。
他卻似乎沒有辦法做到這點,面對她時,他永遠是慌張的,靦腆的。
仿佛一輩子也做不到像她一樣。
他手指緊緊攥住購物車把手,偏過臉,輕聲說,「不是,我自己喝。」
柯蘅西吃了一驚,「你酒量現在練得這麼好嗎?」
她慢慢皺起眉,但又想起目前的關係似乎並不適合對他的生活多加評判,話便僅僅止步於「這些酒,今天都要喝完嗎?」
喝了吐,吐了喝,喝了再吐,這樣的惡性循環不知道是否是她口中的「酒量好」,但如果能將痛苦從腦中驅逐,喝上滿滿一購物車的酒也行。
但痛苦的根源在於面前這個仿佛對此一無所知的人。
傷人的話他也能勉強想出幾句,但說出來必定是傷己的效果更強。
柯蘅西最終也沒買電磁爐,卻買下了他購物車裡一半的酒。
「本來想買酒的,但是忘了,懶得再折回酒品區了。」她衝著他眨眨眼睛,「從你購物車裡拿行嗎?」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結帳,然後在超市門口分開。
從那天之後,他便經常去這家超市,但沒再碰到過柯蘅西。
柯蘅西過生日的前一周,他又習慣性地開車去隔壁街區超市,從下午一點一直逛到晚上七點半,逛到超市員工開始打折出售今日沒賣出去的熟食時,柯蘅西終於急匆匆走進來。
他默默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挑了一瓶番茄醬。
算帳時柯蘅西結完帳先出去了,眼看著馬上就要走出門口,他扔下一百塊就想拿著東西走,卻被收銀員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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