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服務十分到位地問他要不要電子版的劇本, TXT、WORD、PDF各種版本他都有,如果嫌電子版看起來累眼睛, 他也可以郵寄紙質版。
根據管榭淮的說法, 戲中,柯蘅西對影帝荀泊彥懷有一段「炙熱的, 無望的,飛蛾撲火的深切愛戀」。
「戲中」這兩個字是他自己後加的, 後面的一長串形容詞是管榭淮重點跟他強調的。
什麼叫做「炙熱的」?什麼又是「深切愛戀」?
施容洲很不服氣。
難道他和柯蘅西之間的感情就不火熱嗎?
拜託,火熱到都有點燙手了好嗎?
他只對「無望的」以及「飛蛾撲火的」這兩個詞稍稍有些滿意。
但很快,當他終於下定決心, 從行李箱裡翻出墨鏡把它帶上,一臉高深莫測地混跡在劇組工作人員中, 並帶著批判的眼光來審視柯蘅西與荀泊彥的這段「深切愛戀」時,他立即在心中表示,他對於剛才那兩個詞也不是十分滿意了。
施容洲在過來之前也認真做了功課,他知道有好多導演在開機正式拍戲後, 並不是一定要按照影視作品中最終呈現給大家的時間線進行拍攝。
而是將時間打亂, 男女主初遇的場景和女主刺了男主一刀的場景很有可能是擠在一天拍完的。
並且, 他又稍稍回憶了一下管榭淮熱心發給他的劇本大綱以及小說的劇情介紹,臉上終於含蓄地露出點滿意微笑。
他已經迫不及待,等著看柯蘅西刺荀泊彥一刀的鏡頭了。
實在是對不起影帝了,施容洲在心中默默想,在戲裡受點傷應該沒關係吧。
烈日炎炎下,影棚里的柯蘅西斜梳著一個髮髻,歪插一支玉簪,一隻手臂抬起,寬大的廣袖遮住下半張臉。
鏡頭後的張導一聲「action」,場記一打板,她的臉上頓時如春風消融堅冰般,從微微上挑的眼角處開始蔓延出柔媚的笑意。
「莫說是一杯酒,哪怕是這一壇酒,奴家也要同公子徹夜痛飲。」
「況且……」她笑著眄了荀泊彥一眼,聲音放得又低又柔,「公子可曾聽說過這十八樓的規矩?」
荀泊彥端坐在塌上,飲了一口酒,並不言語。
她斜斜靠在荀泊彥腿上,塗著鮮紅指甲的纖纖玉手順著他的衣袍一點一點往上撫過去。
她仰起頭,眼中有著萬種風情,「公子想聽嗎?」
施容洲頓時覺得有點心梗。
不是鬼才導演嗎?為什麼要規規矩矩地按照時間線來拍啊?
一上來就看到柯蘅西對著另一個男人笑,他有點眼前發黑。
因為看女朋友戲份導致自己血壓忽高忽低,這算不算工傷?
施容洲抿起嘴,心中有些鬱悶。
這股鬱悶一直持續到晚上。
因為怕自己受太大刺激以至於中風,這場戲還沒拍完,施容洲就哀怨地回到房間裡。
正好恭元度給他發了郵件,他就用房間的電腦開始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