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記得真清楚……」
半夏話未說完,前面的安余便停了腳步, 她抬眼看見不遠處的涼亭里有人坐在那裡,半夏記起來那人是大雍的皇貴妃, 只是稀奇的是一個皇貴妃身邊卻沒人伺候。
「你在這等著就行。」安餘留下句話便往涼亭走去。
半夏走也不是站在原地有覺得不妥, 她要不還是跟上去較好,安余似乎不放心又轉身道:「我跟皇貴妃是舊識, 不用擔心。」
初嫣,不, 在安余面前她依舊是流影,她聽到動靜抬眼看到自己等的人來了,不動聲色的在面前的棋盤上落下一子。
「皇貴妃好興致, 明月高懸卻在這裡自己跟自己對弈。」安余看著眼前倍加陌生的流影,那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又來了。
流影不說話, 手裡的黑子換成白子正要落下時被安余抓住了手,這才道,「郡主不也是,踏月而來總不會是要和本宮說這些客套話的吧。」
「皇貴妃, 你這皇貴妃當的舒坦嗎?」安余對上流影的眼睛問道。
流影笑著說:「後宮沒有皇后, 除了太后本宮便是大雍最尊貴的女子, 怎麼不舒坦?」
「聽聞娘娘有孕在身,還未賀喜。」
「郡主也喜事將近,同喜。」
眼前的人既熟悉又無比陌生,沒想到再見已是全然陌路。
安余嘆了口氣坐到對面,「你還沒告訴我秦家到底跟你有什麼仇怨。」
「帝無淵沒查到?」
流影遞過去一盅白子,「不過也是,秦家的旁支多如牛毛,我當時查的時候也廢了好大的功夫。」
流影打量著眼前的安余道:「小安子,我可真羨慕你啊,都說樂安郡主是睿王爺的掌上至寶,燕國無人敢觸其鋒芒,今天太后還交代我不要和你起衝突。」
安余要拿棋子的手稍頓了下,「皇貴妃還會羨慕我一個小小郡主?」
「帝無淵這次回來是打算動手篡位?」流影手下的黑子順時堵住了白子所有的去路。
安余隨意放了顆白子在棋盤上,看似毫無章法實則撕出了一條活路給白子,「皇貴妃和慶王有所勾結皇上知道嗎?」
「看來我們是談不攏了。」
「我想跟流影談,不想跟皇貴妃娘娘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