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嬙卻冷哼一聲,「劉大人的書白讀了?古人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運於掌。』況且,那是你妻妾生的孩子,還要尊你一聲主父呢!劉大人飽讀聖賢書,連這點大愛都沒有嗎?」
「這……這……」劉大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蕭嬙又追問道:「敢問大人有幾房妾室?」
劉大人硬著頭皮回道:「不多,只有三房……」
「妾室可育有子女?」
劉大人顫巍巍地點頭。
「那您希望,劉夫人如何對待妾室所生的子女呢?」
劉大人擦著汗道:「自然是視如己出最好。」
蕭嬙拍了拍手,「這不就對了嗎?女子尚有容人之量,諸位大人乃聖人之後,見識學識皆高於婦人,一定能做得更好。」
劉大人因常年飲酒身子骨弱,聽聞此話鬱結於心,喉頭一熱,當即吐出一口鮮血,跌坐於地上。
蕭嬙一驚,語重心長道:「劉大人這般孱弱,怕是難堪為大齊開枝散葉的重任,還是儘早回家與妻妾商議,多找些人幫忙才好。」
劉大人聞言眼前一黑,抽搐著暈死過去。
蕭嬙朝內侍道:「還不快宣太醫,送劉大人回府?」
幾個太醫聞訊趕來,七手八腳地將劉大人放到擔架上,迅速抬離太和殿。
大殿之上一片死寂,唯有枕書院眾人面帶戲謔,緊抿著唇,但嘴角幾乎咧到後腦勺上了。
蕭嬙一臉真誠地發問:「眾卿可有話說,倘若沒有,此事就這麼定了?」
「萬萬不可啊!」王大人等人紛紛跪下來,「還請殿下三思!」
葉青也站了出來,朝著蕭嬙眨了眨眼睛,「臣也覺得不妥,世間情愛有千萬種,一味地追求新鮮卻不忠於家庭,此乃放縱。臣以為,信念感才是維繫一個家庭的根本,只有當家庭成員對這個家充滿希望和愛,才能讓這個家走下去。無論是納妾還是納面首,都會削弱一個家庭的信念感,讓家庭走向破碎。」
蕭嬙做出了沉思狀,「那以武衛將軍所言,該當如何呢?」
葉青回道:「一夫一妻制是目前的最優解。」
蕭嬙似是猶疑不定,「王大人怎麼看?」
尚書令王大人沉默半晌,終是嘆口氣道:「臣老了,殿下還是自己拿主意吧。」
他豈會看不懂這二人的一唱一和?可殿下手握兵權,又得聖寵,他無可奈何。
但他就算死也不可能說出一夫一妻的荒唐話,就讓這群年輕人自己折騰去吧,且看大齊落在他們手裡,能變成什麼樣子!
尚書令是這次反對活動的主心骨,見他如此,也紛紛嘆口氣不再言語。
蕭嬙滿意地點頭,「還是武衛將軍思慮周到,那便依你所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