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羅歲言頓了一下,「我們就不是朋友了。」
「啊?發生什麼了?」錢小冉急了,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怎麼就要絕交了?」
羅歲言一把拉住她的肩膀,將人摁下,緩緩吐出後半句話:「我們即將成為一家人。」
沉默了幾秒鐘,錢小冉「嗷嗚」一聲,起身將羅歲言壓在沙發上,在她腰上狠狠掐了幾下,「嚇死我了!」
嘻嘻哈哈鬧騰了好半天,兩個人氣喘吁吁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各自整理蓬亂的頭髮,錢小冉氣不過,光著腳又踹了羅歲言一下,「你表白成功,偷偷高興就行了,還非得折磨我一遭,太壞了!」
羅歲言靠在沙發扶手上,捂著肚子笑,「讓你感同身受地體會一下我今天的大起大落。」
閨蜜之間沒有秘密,錢小冉一邊吃著洗好的車厘子,一邊詳細「拷問」了羅歲言。
拷問結束後,她抽出紙巾擦擦手,疑惑道:「那你晚上怎麼又回來了?」
「不回來我住哪兒啊?」羅歲言咬著塊菠蘿問。
「你就住醫院啊,陪床嘛……」錢小冉壞笑著擠了擠眼睛。
「不不不,」羅歲言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臉色「蹭」地又紅了,「沒到那一步。」
……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清晨的鬧鈴設置成了鳥叫聲,羅歲言昏沉著腦袋爬起來,摸到床頭的手機,隨手按掉。
不是想睡懶覺,實在是起不來。
連續一個星期了,每天晚上只要一合上雙眼,眼前就跟放電影似的,將那天經歷的畫面完整播放,而且自帶慢速重播功能,一遍遍反覆回放。
雪白的天花板、淺藍色的窗簾、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扶在後背的手掌、唇齒間的溫熱、柔軟的觸感、紊亂的呼吸聲與心跳聲……
不知是仰頭太久,還是過度缺氧造成的頭暈目眩……
畫面中的一切朦朧而美好,如同最唯美浪漫的文藝片,本來一切還可以更美好,然而……都怪那雙不爭氣的腿,如果不是當時她的雙腿軟得撐不住,文藝片也不會瞬間切換為喜劇片……
下午六點剛過,羅歲言接到了楚堯的電話,問她在做什麼。
「我在麓大這邊,指導沙盤室的布置。」明明隔著電話,她卻不受控制地紅了耳朵。
「晚上有事嗎?」楚堯問。
「沒事,怎麼了?」
「二十分鐘後來接你。」
「好。」
掛上電話,羅歲言捂住臉頰,鼓著腮幫子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