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結巴,稱呼都不自覺變回原先的了。
顧行野還是第一次見少年這麼大反應,覺得挺有意思,倒忽略了樂清時不合時宜的稱呼,語氣跟眼神一塊黯淡縹緲了些:「我如果打你你就怎麼?」
「我就跟你離婚!」樂清時瞪他。
樂清時委屈且堅定的說出表示和離的現代詞彙。
他家人把他養得這麼好,可不是為了讓他去給別人打的。
他的父母、兄長、師友們待他這樣好,是為了將他培養得更優秀,在面對婚姻大事時能有更多的選擇權,而不是讓他唯夫是從,任打任罵。
顧行野啞然,眉心逐漸舒展。
小作精的威脅無異於小奶貓的肉墊爪,拍起人來一點都不痛,毫無殺傷力。
顧行野不僅不怕,甚至有點想笑。
心裡這麼想著,男人面上卻不顯露些許,只沉著嗓音道:「你知道你跟我結婚,樂家拿了多少好處嗎,你以為這婚是你想離就能離的?」
樂清時恍然,這才明白為什麼樂家連醫院也不讓他多待,剛洗完胃就急急忙忙趁他昏迷時轉移回家裡了。
這麼怕他逃婚,原來是有利益可拿呀。
但是又捨不得自己多年培養出來的兒女,就勉為其難把他這個斷絕關係的給強綁回來了。
見少年的眼神變得沉冷平靜,顧行野漸漸斂了眉眼的笑意。
對,這副模樣,才是顧行野最初認識他的樣子,而不是那些熱切的偽裝。
顧行野放開他,淡聲:「放心吧,只要你好好當你的小少爺,我也沒那個閒工夫欺負一個小孩兒。」
樂清時小他七歲,上幼兒園時他當時小學都畢業了,對他而言樂清時可不就是個小孩嗎。
把人嚇唬了回去,算是還了樂清時突然喊他老公的震驚。
顧行野心知暫時也問不出什麼了,便扯回話題道:「這麼晚了就不用開火了,家裡一直都有熱飯熱菜備著,讓陶伯端上來就行,就隨便吃點吧。」
知道老公是開玩笑的,樂清時才鬆了口氣,也為自己的較真感到了些許害臊。
於是夜宵一上齊,少年就兢兢業業開始盡妻子的職責——給老公布菜。
顧行野眉頭一下就蹙起來了。
自己的態度都那麼明顯了,樂清時怎麼還這樣。
這麼高強度的獻殷勤是在做什麼?
顧行野思考了一下好友的那些前任這麼殷勤好像是為了錢,比如有想要的包或者衣服,再想想自己和樂清時結婚到現在好像確實沒給他什麼。
於是男人停下筷子,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卡遞過去:「零花錢,自己收著,然後吃你的飯,別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