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野眉心頓時蹙得更緊了,心裡一咯噔,莫名升起幾分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瞬,顧朗就不負眾望的慢悠悠說道:「嫂嫂你別不好意思,我哥的性格就是那樣,比較獨,但他沒有惡意的。我知道大哥昨晚肯定把你安排在了最遠的客房吧,二樓?角落裡的那間嗎?」
顧朗自顧自的猜測道:「但你別多想,我哥只是睡眠質量不好。他不是給你下馬威,只是不想被人打擾,起床氣重,離得遠一些也省得嚇著你。我哥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算你是e人也會被嚇成i人的。」
顧朗還特意加重了「嫂嫂」這兩個字的讀音,語氣有些譏諷般。
然而,樂清時只是一個剛入新時代不久的小古董,顧朗那些古怪的詞彙他是一個也沒聽懂。
樂清時乾巴巴的哦哦了兩聲,漂亮的桃花眼卻迷濛地眨了眨,像見到了新玩具好奇卻又不敢輕易上前的小貓咪。
片刻後,少年轉過頭,眼神依賴而又單純的看向顧行野,稍微傾身過去聲音小小軟軟的問道:「老公,醫人哀人是什麼意思?」
聽著確實怪嚇人的嘞。
樂清時的聲音不大,但長餐桌寬度不算太寬,少年的聲音依舊隱隱傳了過來。
在座的人均是一愣。
顧朗:「?」
他剛剛聽到了什麼……老公???
少年似乎也擔心自己的問題問得很笨,聲音壓得低低柔柔的,讓本就清潤的聲線變得粘連了起來,像甜甜的芒果糯米飯。
跟撒嬌似的。
少年說話間,吹拂的氣息溫溫的,依舊帶著該死的白桃茉莉的清甜。
顧行野:「……」
……小作精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勾引他!
說個話,需要這麼貼貼才能說嗎。
顧行野答非所問,板著臉:「不是說了讓你換一支牙膏用嗎?」
樂清時啊了一聲,羞怯地抿了抿唇,小聲解釋:「另一支辣嘴……」
顧行野深深吸了口氣,額角突突。
他的嘴好像也辣起來了,雙重薄荷牙膏的後勁確實挺大的。
顧行野沒再繼續糾結這個,也沒回答少年語氣軟乎乎的問題,只用深灰色的眼眸銳利而深重地朝顧朗掃射過去。
語氣是顧朗熟悉的沉冷,一字一句清晰道:「顧朗,吃你的飯。」
顧朗:「……」
顧朗:「????」
……不是???什麼意思?!
樂清時管他大哥喊老公,他大哥沒有反駁……?
然後自己只是替大哥抱不平了幾句而已,他大哥就凶他??
嗯???是不是哪裡不對勁啊!
顧朗嘴巴驚愕地張開了,難以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