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日之計在於晨。
男人眉心微蹙,艱難地在一天剛開始時就做了個讓步的決定——今天小作精的早安吻,他就不抗拒了吧。
讓他這一次也無妨。
顧行野準備起身,微微一動就感覺到自己的手又按在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的腰窩處了。
顧行野:「。」
男人有些心虛地把手挪開,再把軟綿綿貼在他身上的少年也推開些。
這……人睡著了已經手放哪,也不是他主觀能決定的。何況如若不是樂清時非要抱著他,他也不會摸到那裡去。
水往低處流,手往凹處走,那是很自然發生的舉措。
這麼一想,顧行野便有了些底氣,再低頭一看小作精,居然還沒醒。
顧行野奇怪地看過去。
小作精平時醒得也挺早的,倒是很難得見他賴床。
少年的睡容恬靜漂亮,顧行野看著看著,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有點圓潤的小鼻尖。
被干擾了睡眠的少年有些不舒服地輕輕搖了搖頭,無奈躲不開,就退而求其次地微微張開嘴,溫熱的氣息吹拂過男人粗糲的掌心。
顧行野一僵,臉上玩味的神情斂了起來。
這都不醒?該不會是裝睡的吧,或者難道是昨晚的氣還沒全消,不想看到自己?
男人眉心一蹙,臉色稍稍沉了下來。
早安吻也不想要了嗎?
顧行野看了眼枕頭上的交頸鴛鴦,神色有些不自然,平生第一次喊人起床:「樂清時,起床了,不吃早餐了嗎?」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託了托少年睡得有些發紅的臉頰,試圖喚醒他。
樂清時蹭了蹭被子,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看見是老公又閉上:「老公,我困……」
小作精一開嗓,顧行野側頸的汗毛就站起來了。
怎麼……怎麼沒睡醒的嬌氣包聲音比平時還軟,黏糊糊的。
顧行野板著臉,把人從被窩裡挖起來:「叫你起床呢,撒什麼嬌?」
很不巧他的心比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的還要冷,他壓根就不吃撒嬌這一套。
樂清時揉揉眼睛,沒骨頭似的往男人身上倒,委屈:「我沒有撒嬌呀,咦……」
少年的鼻尖在顧行野側頸聳了聳,咕噥:「怎麼聞不到老公身上的味道了?」
顧行野被他嗅得渾身不自在,連忙將人扶正,不讓他挨著自己,肅著臉道:「什麼味道?」
樂清時回憶了一下,答道:「就是有種松柏一樣的味道,好聞的。」
顧行野:「我哪有……」
說到一半,男人倏地想到一種可能性,正色:「你不會感冒了吧?鼻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