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耳尖微微發燙,害羞住了。
哎呀,有些話他自己可以說,但如果被人暗示著說,反而不好開口了。
樂清時眼底泛起閃爍的浮光,嗔怪地看了男人一眼:「……壞。」
少年嬌嗔卻不做作的小模樣還挺招人疼。
顧行野雖然不知道自己又怎麼壞了,但不管自己怎麼試探,小作精都不上套,也非常精準地繞過一個個雷區,讓他有氣也發不出來了。
就很神奇。
像只毛茸茸的小白兔。
看似很天真般的,很乖順般的,一蹦一蹦地懵懂跳進他這個獵人的懷裡,還以為找到了心軟的神。
乖得人心臟都軟成一片,不忍再苛責他。
小作精的話一句比一句順耳,顧行野抿緊的唇角漸漸放鬆。
「那你在外面也這麼乖嗎,嗯?」男人啞聲。
像是帶著最後的試探,他的氣已經在樂清時坐在他懷裡乖順溫吞地說著話的時候一點一點慢慢降下來了,像是漸漸漏氣癟掉的氣球。
他突然覺得也不是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罷了,樂清時這麼久沒上過課堂學東西了,一時興奮貪玩也很正常,畢竟小作精還這麼年輕,少年心性就是這樣的。只要樂清時跟他慢慢說清楚,上了什麼課,交了什麼新朋友,又去哪裡玩了,這事就算了吧。
不是誰都跟他一樣有著愛鑽牛角尖的精神潔癖,把自己的標準強加到伴侶身上容易激化矛盾。
沒有感情的形式婚姻面上過得去就行了,不必掰扯得太清楚。
樂清時點點頭,少年軟蓬蓬的髮絲搔動他的下頜,帶來絲絲癢意,真的有點像軟乎乎的兔子毛。
「我一直很乖呀。」樂清時軟軟出聲:「我喝到了好好喝的東西,就想著一定要帶給你也嘗嘗呢。本來是沒那麼想的,但是舒晨說這個很難買,每天都限號的,我就覺得不嘗嘗好像有點可惜。」
顧行野:「……」
「……舒晨是誰?」
樂清時哦了一聲,回答:「舒晨就是……」
說到一半,小作精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對了,老公你可不可以給我點錢?」
顧行野一怔,心口倏地沒由來的咯噔了一下。
沒記錯的話,他不是前不久才給了少年一張黑卡嗎?
這才多久,就不滿足了?
顧行野眸光微沉,原來,都在這裡等著嗎?
而且剛認識一個外面的男人,就開始管他要錢了。
顧行野腦海中立刻閃過各種豪門勁爆秘聞,什麼夫妻倆在外恩愛營業,人後一拍兩散各玩各的,男的在外彩旗飄飄,妻子也拿家裡的錢去外面養鴨子……最後弄出一地雞毛,凌亂收場。
男人嘴角弧度加深,笑意未達眼底:「寶貝,你別告訴我你是要錢給你朋友圈裡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