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住懷中人細瘦的腰肢,放柔了聲音哄道:「對不起,是我錯了,你賣給我吧,我出錢。你開個價,好不好?」
少年還在生氣,哭得殷紅的唇不自覺抿著,兩頰的軟肉也跟著輕輕嘟起,看也不看他:「我賣給狗也不賣給你。」
顧行野差點失笑:「別賣給狗了,狗沒錢,我有錢。」
顧行野在結婚之前,從沒想過自己也有哄人的一天。
他覺得耍脾氣和哄人都是很矯揉造作的行為,俗稱吃飽了沒事幹撐的。婚姻和人際關係在他看來都跟生意一樣,可以有商有量,沒必要搞得那麼多糾葛。
但今天嘗試一下居然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少年氣鼓鼓的樣子像一隻平日裡很乖,可以隨便親隨便rua,但是因為主人睡前忘記開門生氣了的小貓。
小貓貓就像少年現在一樣,留給主人一個生氣的圓乎乎的小毛茸腦袋,自己收拾好自己的全部家當——超級美味的小魚乾,要離家出走!不能攔他,否則就要伸爪撓人,凶得很。
但也可愛得很。
為了讓貓貓消氣,顧行野只好忍著被撓的風險,配合著少年的說法哄道:「你說說看你打算賣多少錢,我看看我夠不夠,不夠我就只能籌錢買回來了。」
男人哄人得了趣,驟然發現原來自己也有那麼幼稚的一面。
樂清時聞言,終於態度有所鬆動,微微側臉,露出染著瑰色的眼尾。
少年用清冷驕矜的聲音道:「三十六塊!」
顧行野配合的哄道:「哦三十六……嗯?多少??」
樂清時終於扭過頭來,清潤的眸子瞪他:「三十六塊。」
顧行野:「……」
救命,吵個架怎麼還要把他給賤賣了。
顧行野想起上回少年也是生氣去逛街,然後衝動消費總額88元,陷入了沉思。
……他老婆是不是對金錢沒什麼觀念啊?
顧行野雖然也不太精通鑑賞藝術品這行,但大小慈善晚會和拍賣會可沒少去。在他淺薄的目光看來,那些許多賣幾l百上千萬的畫也不如小作精這幅來得有靈氣和韻味。
難道是少年以前打工的經歷太過坎坷,覺得錢很難賺,勞動力就是很廉價的,所以才要價這麼低嗎?
男人瞳光微閃,心臟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揪了一把,悶疼悶疼的。
「賣貴一點也可以,嗯?」男人嗓音低沉。
少年不肯看他,側頰白皙的軟肉從他的角度看微微嘟著,像塊椰汁小奶糕。
顧行野忍不住手賤地戳了戳:「小畫家?」
如波斯貓般矜貴高冷的少年終於不堪其擾地回頭,再次重申:「就是三十六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