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真的是一個小煎餅果子的話,早就已經是裹勻了醬料煎熟了可以鏟起來賣錢的程度。
一番掙扎後,樂清時翹著兩綹呆毛,悶悶不樂地從床上翻身坐起來。
少年臉頰微鼓,被男人用大掌掐出坑坑的位置隱隱還殘存著熱意,他伸出兩隻白淨的爪子自己搓了搓。
嘟噥道:「老公……好像哪裡怪怪的。」
樂清時也睡不著了。
他睡眠質量好,平時一沾枕頭沒多久就會困意來襲,但今天他總是感到有些惴惴不安,無端總是能想起來男人結果枕頭時沉悶的喘息聲。
老公那時的神情和以往似乎不太一樣。
雖然男人平時也總是凶凶的,明明是很帥很乾脆利落的眉形,卻偏要皺在一起,給人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森嚴感。
但剛才顧行野蹙起的眉頭有幾分隱忍的味道,就好像在隱瞞著什麼似的。
老公很愛面子。
就連自己看兩眼他的下屬,而沒有一直看著他,不夠尊重他,就兇巴巴的吼他了。所以如果有什麼別的損他的面子的事情,老公肯定也不會告訴自己的。
聯想顧行野的身體情況和當時的姿勢,樂清時猜想可能是顧行野胃疼的毛病犯了。一想到這種可能,樂清時本來就不剩多少的氣更是煙消雲散了,還有點著急。
是了,明明媽媽都叮囑過他要多關心一下顧行野,可自己還跟老公耍小脾氣,如果老公真的不舒服的話,豈不是他的失職?
少年有些不安地絞起了衣袖,納悶地想……總不至於自己不陪老公吃一頓飯就胃病發作吧?
難道自己不陪,他就沒吃東西嗎?
不應當,老公應該沒有那麼幼稚吧。
但事關身體健康,樂清時也不敢輕易打賭,寧可信其有,最終還是一骨碌爬了起來,打算下樓去廚房給老公弄點夜宵送去。
陶管家得知樂清時的打算後很驚喜,他本就還在擔心顧行野的身體,但他還是遲疑了一下,試探地追問道:「您……怎麼會突然想給少爺做夜宵呢?」
按照顧行野的性格,既然說了不許他們告訴樂清時,那麼自己肯定也不會去說的。少爺是他看著長大的,自然知道他有多麼的心高氣傲和彆扭。
樂清時抿唇,有些不好意思說他跟顧行野在鬧彆扭,只說:「嗯……就是想做點東西給他吃。」
知道少年只是突發奇想,陶管家就放下心來了。
少爺自己的老婆賢惠,可怪不到他們多嘴了吧,他們可是一個字都沒有透露哦。
他連聲應好,生怕少年突然嫌麻煩反悔似的把人領進了廚房,還偷偷給樂清時吹灶房風:「小少爺,您看現在都這麼晚了……不如做點溫補的東西吧,太刺激了對胃不好。」
不用陶管家說,樂清時自然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