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很兇,似乎下一秒就要撲上去將冒犯他的人撕咬似的,但實際上他只是在不知所措。
顧行野:「……」
嬌氣包又是從哪裡學來的新招數?
以前還是黏糊糊的湊上來親他下巴和唇角,現在居然摸他的頭,不知道男人的頭、女人的腰,統統都摸不得嗎?!
顧行野原本就因為樂清時瞞著他挨欺負的事有些不郁,現在更是想甩開樂清時的手。
辦公室里冷氣開得很足,少年的手分明是涼潤潤的,可所經之地無不帶來一陣熱麻麻的炙熱感,弄得他渾身不自在。
顧行野想把他的手給抓下來。
然而……少年的手比他整整小一圈,微微泛著粉色的指尖在他髮絲間撩撥,竟然——竟然有一點像之前網上很火的靈魂攝取器!
如果男人真的是一隻大型犬的話,現在恐怕都要爽得從喉嚨里發出一陣呼嚕嚕的聲音,暴露他的真實感受了。
好險,他是人。
生而為人,他很幸運。
顧行野後槽牙一緊,終於把那隻作亂的手給抓下來,忍無可忍:「亂摸什麼?」
男人面色不善,可樂清時對顧行野開的濾鏡太厚,一點也不怕他,只笑出一邊的小梨渦:「老公你怎麼那麼硬啊?」
顧行野:「……?」
男人原本正因為把他的手給拿下來而感到更加不自在,喉結滾動了一下。
結果猝不及防聽見這句話,頓時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劇烈咳嗽。
堂堂顧氏集團、光靠嘴就能頂天立地的掌權人翻了車,總是筆挺的脊背都咳得彎了下去,嚇得樂清時慌忙去給他拍背,一疊聲地軟糯詢問:「怎麼了怎麼了?」
顧行野好不容易才停下來,再抬起眼時眼睛已經充血犯起了些許紅血絲,整個人看上去萬分狼狽,但平日裡優雅斯文的假面也被打破,平添幾分桀驁的野性。
顧行野氣死,梗著因為劇烈的咳嗽而全部紅了的脖子低吼:「你剛才說什麼?!」
樂清時不明所以,老實巴交地重複:「就說你的頭好硬啊……」
顧行野:「艹……」
顧行野驚惶得不雅的詞彙都下意識冒了出來,慌忙壓下去之後仍是一臉忿忿。
什麼啊!他以他的顧氏掌權人之位做擔保,樂清時剛剛絕對沒有說「他的頭」這三個字!!
絕對是故意的!!!
而且,就算加了「頭」,聽起來也不像是什么正經話。
少年微微歪著頭,想不通自己哪裡說錯了,再次解釋:「真的是硬的啊,老公你自己沒摸過嗎?我的就是軟乎乎的,很好摸哦,給你摸摸。」
語畢,少年牽起男人寬厚的大掌就往自己毛茸茸的頭頂按去。
男人肉眼可見的整個人僵在原地,像被人按下了滑稽的暫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