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濤說話間會扯動腫起來的嘴角,一邊嘶氣一邊狼狽道:「對……他真的還挺護著樂清時的。」
少女氣得打碎了手邊的茶杯,怒道:「不可能!行野哥哥不是那種會為了兒女情長為難商業夥伴的人,一定是樂清時對他添油加醋地說了什麼,行野哥哥為了維護顧氏的面子才出手的。」
竹馬是為了自己才受了這麼大的屈辱,方汶安慰道:「你別急,我去找他說。」
蔣文濤想起男人無機質般的淡漠眼眸,還有些猶豫,蔣父忙不迭地在一旁贊同道:「對,這事就拜託小汶吧。你是女孩子,顧行野再不講情面,多少也會憐香惜玉些。」
男人嘛,對女人,尤其是傾慕自己的女人,肯定不會下手太狠的。
掛了電話,方汶就急匆匆地給顧行野打了電話過去。倒不是她膽子大,上來就開門見山,而是她沒轍,畢竟她沒有顧行野的微信。
同在一個圈子裡,方汶自然不是連個聯繫方式都求不到,只是顧行野那人遲遲不通過她的好友申請,所以她只能用這麼直接的方式。
她忐忑地捏緊了手,有些擔心男人會直接掛斷陌生來電,然而沒想到對方卻很快接通了。
「你好。」
男人低磁而有厚重感的聲線低低地從聲孔中傳出來,方汶怔了一瞬,臉頰立刻滾燙起來:「是我,行野哥哥。」
樂清時和顧行野挨得近,猝不及防就聽見一個柔柔的女聲喊他老公哥哥,警覺地抬起了眼,然而他喝湯的動作卻太急,不小心嗆了些液體進氣管了,頓時發出一連串的嗆咳聲,難受得腰都彎了起來。
顧行野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給小作精拍背,臉色難看的低低訓斥:「慢慢吃,那麼急做什麼,有人搶?」
樂清時扯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臉上還帶著急促的紅暈就用漾著水光的眸子嗔怨地瞥了眼男人,暗忖吃的是沒人搶,老公就不一定了。
少年坐直了腰背,想聽聽電話那頭還要說些什麼。
方汶自然也聽見了電話里的動靜和男人嚴厲中帶著些許縱容的聲音,嘴角的笑耷拉了些,勉強道:「行野哥哥,你在做什麼啊?」
一聽這話,顧行野的眉心就自動蹙了起來,他沒有義務告訴一個陌生人自己此刻在做什麼,於是語調平直道:「我們不認識,你打錯了。」
說罷,男人便要掛掉電話。
方汶連忙誒誒的叫住,無奈報上名字:「我們見過的,上次遊輪晚宴我就站在我爸爸旁邊,我穿的寶藍色魚尾裙,你還記得嗎?」
顧行野懶得回想,直接道:「你有事嗎。」
方汶氣得鼻子一酸,委屈開口:「我……我是為了蔣文濤的事情來的。」
她三言兩語說明來意,焦急地求情道:「行野哥哥,你就別跟他計較了好不好?他只是衝動了一點,人不壞的,而且叔叔也打過他了,臉都腫成……腫成豬頭了!再打下去可能就腦震盪了,樂清時也沒受傷,一個男的,不用這么小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