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野聽著耳邊清淺綿長的呼吸聲,臉色難看,不明白樂清時這個年紀是怎麼睡得著的。
分房!分房迫在眉睫!
……
睡了神清氣爽的一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老公的臉看起來黑黑的,但樂清時反正是容光煥發地去上課了。
因為已經從顧行野那知道了方汶會來代替蔣文濤道歉,所以樂清時在看見她的時候並未露出驚訝的表情,反倒是教室里的學員在看見他後一瞬間沉寂了下來,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蔣文濤和樂清時起了爭執後,先是在舒晨的維護下賠錢,而後就莫名其妙沒來,到今天傳出蔣文濤已經退課的消息……打死他們也不信這跟樂清時沒關係。
於是即使他們不了解其中的彎彎繞繞,也都一時無人再敢對樂清時表露惡意。
舒晨見到他,立刻笑著招呼他過來,大咧咧道:「快來看好戲了,方汶說要當著大家的面給你道歉!」
方汶咬牙,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舒晨,便踩著高跟鞋走上了講台。
她今天化了精緻的妝容,眼影特地用了消腫的大地色系,但眼下卻依然微微透著些許擋不住的紅意。
她當著眾人的面對著樂清時道:「對不起,我替我發小做的事情道歉,他不是故意的。你要是還有氣,你就對著我來。」
方汶雖道了歉,眼神卻依舊不服,道得不情不願的。
沒辦法,行野哥哥很明顯是信了樂清時的鬼話,偏幫他了,如果自己還不肯道歉的話,蔣家那邊就不好收場了。
這個仇,她算是記下了。
樂清時微微頷首,也無意和一個女生過不去,輕飄飄的說了一句:「都是同學。」
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顧行野逼著欺負他的人一定要公開道歉,其目的就是殺雞儆猴,以免還有人總給他穿小鞋。現在目的已經達到,樂清時也不想深究了。
然而方汶卻過不去了,畢竟她這輩子就沒跟人道過歉,總覺得台下的人都在盤算著私底下要如何笑話她,回到座位上依舊氣得手都微微發抖。
樂棋就坐在她的右手邊,見狀眼睛轉了轉。
舒晨這條他費心籠絡的最強硬的人脈算是廢了一半了,為了搭上更好的人脈,不在這個班上被看扁,樂棋自然又打起了方汶的主意。方大小姐跟他們家關係熟,現在又有了共同厭惡的對象,拉攏作為盟友再合適不過了。
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方汶的肩膀,安慰道:「方小姐你別難過,我哥他什麼也不會,顧總看不上那樣的人的,他替我哥出頭只是為了保全顧家的面子罷了。」
誰知方汶一驚,像是避開什麼髒東西一樣迅速甩開他,嫌惡道:「你別碰我!我跟你很熟嗎?!」
樂棋臉上的笑容一僵,拳頭暗中攥緊。
方汶這個態度並不奇怪。
實際上,樂棋今早剛來班上,就隱隱有了些受排擠的跡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