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精總是會做出他意想不到的反應,以至於他的所有對策好像都沒什麼效果。
被小作精依賴的感覺,和顧行野以往被旁人依賴的感覺很不一樣。
少年的依賴就像小貓撒嬌,毫無任何殺傷力,只會用軟綿綿的外表和嗓音蹭來蹭去,朝主人露出柔軟的小肚子,任人揉捏。
而撒嬌的目的卻只是一個大西瓜、一起睡覺,這樣微不足道的小願望而已。
一樁樁一件件細節浮上心頭,愈發讓男人心浮氣躁了起來。
再這樣發展下去,樂清時未來會不會遇見比他要更年輕的追求者,然後……想離開他?
如果是以前的他,興許會對這個發展喜聞樂見,順勢分一筆分手費給他然後樂得輕鬆。但現在……顧行野不太想去想像那個場景。
起碼在他捋清楚為什麼他獨獨願意吃樂清時的撒嬌和依賴之前,他不太想就這樣沒頭沒尾的結束。
男人銳利的視線落在好奇地調配蘸汁的少年身上,狹長的鳳眸微眯。
直接向樂清時要承諾是沒有用的,小作精本來就滿嘴不要錢的甜言蜜語,而且顧行野也不相信人的空口諾言。他在生意場上待久了,知道最靠不住的就是人心。
想讓樂清時以一種無法抵抗的方式與顧家聯繫的更緊密只有一個辦法——結婚。
用法律的文書將他們捆綁在一起。
當然他們早就已經辦過婚禮,整個圈子乃至財經媒體都知道顧氏掌權人已經結婚,但實際上……他們還沒真正辦理結婚證。
顧行野突然很後悔為什麼當時信了樂清時婚前在電話里說的鬼話,什麼婚前不要見面,才能長長久久。
要他說,應該當時就先見一面坐下來,好好談清楚條件,順便把證給領了。
現在也不至於這麼鬧心。
婚禮之後他的工作也忙了起來,後面也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導致耽擱到現在還沒真正意義上的扯證。
不過現在也不算遲。
顧行野心裡拿定了主意,看向一旁拿著個小錘子到處搗鼓的少年:「幹嘛呢?」
樂清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敲了敲面前那只比他臉還大的帝王蟹,臉頰微紅:「老公這個要怎麼吃啊,還有那些蘸水我也看不明白。」
顧行野越過他拿來小剪子,拆下一隻肥碩的蟹腿:「我來吧。」
男人動作優雅熟練,三兩下就拆出了一條雪白完整的蟹腿肉遞給他。
樂清時小小的哇了一聲,溫軟的眼神亮晶晶的,裡面儘是崇拜,甜甜道:「老公好厲害!」
顧行野清咳一聲,一邊給他調起了海鮮蘸汁一邊沉聲:「這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