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出手背,松松握著拳,只見掌指關節上有著淡淡的紅印,確實未見破損和血跡。樂清時這才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放心道:「最好還是回去塗一點藥酒揉一揉哦,不然可能會有淤血腫脹的現象。」
葉沉舟頷首,答應他。
其實他剛才確實一點也沒感覺到手骨的疼痛,回想起來,他只能憶起迅速飆升的腎上腺素引起的暴虐情緒,手掌還不自覺輕輕發著抖。但並不是害怕引起的,反而更像是……興奮。
就很奇怪。
沒由來的,葉沉舟就突然想起自己以前讀書時國家隊的選拔邀請。
葉沉舟性格沉穩又寡言鮮語,周圍的人都挺支持他走體育的道路的,因為這樣只需要專心訓練就好,既能做自己擅長的事,又能免去葉沉舟討厭的人情社交。
包括他自己也覺得他應該很適合……但不知為何,他莫名牴觸很牴觸。就好像曾經他選擇過這樣的道路,但還是失去了對他而言很重要的東西。
不過選擇了另一條道路後,葉沉舟也沒有放棄鍛體的愛好,仍舊一有時間就去練散打搏擊。
剛才他衝進來制住妄圖傷害樂樂的人的時候,其實手腕也在戰慄不止,身體於他大腦更快一步的做出了反應,就好像把夢裡排練了千百遍的動作復刻了一遍。
但幸好,這次他保護住了。
葉沉舟垂下眼帘,像個忠厚可靠的大型狼犬,聲音很低卻不失溫柔:「你沒事就好。」
而後,男人身形一轉,望向比他還高一點的男人,臉色微微沉下來:「人,我要帶走。」
雖然顧行野處理結果他還算是認可,表現得也挺重視他弟弟的,但他還是不滿意。
這種意外,來一次他都不能接受。
顧行野臉色微變,淡色的薄唇輕輕抿直,提起的心逐漸下墜。
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葉家要沒收他老婆。
這個可能光是想一下,男人就有種溺水般的窒息感。他頓了頓,臉色難看,答非所問道:「大哥,樂樂是我的合法伴侶。」
葉家要把人帶走一天、兩天,那他尚且能忍受。但葉沉舟的話里話外都沒帶上期限的意味,一聽就是要把人長久的扣住,不想再還給他了。
這不行。
他曾經給過樂清時很多次從他身邊逃離開的機會,是小作精自己不珍惜,還一個勁往他懷裡鑽,嬌嬌的喊著老公老公,生生地把他一顆冷硬枯燥的心化成一灘水的。現在想跑,他不接受。
姜秘書也跟著趕來了,一見這兩個高大的男人針鋒相對的尖銳磁場,立即識時務地轉向左右為難的經理和負責老師,道:「您好,我們移步商談一下設施損壞的賠償問題吧。」
桌子被顧總的大舅哥一拳砸爛了,雖然人家沒喊賠,但他們顧氏也不欠這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