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潤的嗓音一出,大家都靜了下來,看向他。
樂清時心虛地撓了撓臉蛋,小聲道:「我能不能不嫁啊,我已經有老公了……唔,就是夫君。」
前堂安靜了好半晌。孟氏驟然發出尖銳的爆鳴:「誰?!!」
武安侯嚇得站起來了:「哪個登徒子?!」
樂清時一噎,在幾番催促下才溫吞道:「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但我就是有嘛!」
他都已經跟老公做了這樣那樣的不純潔的事情了,從身體到心靈都已經有所屬了,怎麼能再嫁與他人呢?
眾人一愣,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清時,你嚇死娘親了。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的呀,毀自己的名聲!」
大家只當他是睡懵了,又犯了小時候的毛病,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犯癔症呢。
樂清時急壞了,但並沒有什麼用,大家都只當他是不想嫁人,耍小性子呢。
樂清時無奈地嘆了口氣,悶悶不樂地放棄了。
算了,反正他最後咬死都不答應,父母親也不能將他強嫁出去,他們現在要吵就隨便吧,反正……他是不會對老公不忠誠的!
然而,還不等武安侯府吵出最後的人選,一道出乎意料的聖旨竟突然降了下來。
聖上賜婚,讓樂清時嫁與攝政王為妻。
樂清時懵懵地接了旨,小臉一下失去了神采。
完了,偏偏是被皇上賜婚了,這該如何拒絕啊……
恍惚間,樂清時聽見有人說似乎是攝政王自己跑去聖上那兒求賜的婚。
攝政王……樂清時多少對他也有所耳聞,但卻不曾見過。
在心底悄悄說句眾人都心照不宣的話,其實當今聖上資質平平,並無多少治世之能。嘉和能夠蒸蒸日上,百姓安居樂業,大半功勞都要歸於攝政王。
當朝攝政王可堪稱是權傾朝野,雖能力有目共睹,但傳聞其性格極其暴戾,名聲可怖到能止小兒夜啼。
聖上對這位皇叔很是親信,幾乎是百依百順,更遑論是賜婚這種芝麻小事了。
接了旨,武安侯府上下也無一人展顏。
雖然以攝政王的身份,自然是比那一沓沓畫冊上的人選尊貴許多,但……那可是喜怒無常的攝政王啊!
但凡樂清時嫁給誰受了委屈的話,以武安侯府的背景,他那夫君都得老老實實認句不是。可如若這如意郎君是攝政王,樂清時要是婚後受委屈……就連皇上那也是不敢爭的。
雖然大家都不高興,但聖上賜婚,不得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