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員外,展某昨日下午來過,有些事還想再來確認一下。」展昭坐下後也不多言,直接開門見山:「您可否仔細回想一下,之前可做過些什麼事惹上仇家?」
朱員外氣虛的搖搖頭,好半晌才抖著嗓子回答:「不曾。大人,我一家老小死了這麼多人,您該好好地去把那兇徒抓出來受罰,而不是在這來盤問我!」
「我知道。」展昭點頭並未生氣,他指了指身邊的胡六福又說:「這位是在下的一個朋友,很有些本事。」
胡六福接上話頭直接說:「展大人既然這麼問你必定是有原因的,你好好的想想,到底做過什麼壞事讓人惦記上了?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們恐怕也沒辦法幫你。」
「你應該心裡也有數,對方的目標是你們全家,現在就剩你和兩個小少爺了,你難道不害怕嗎?」
朱員外又是一陣哆嗦,可他的確想不起來自己做過什麼, 「我確實未曾做過什麼事惹過仇家,大人大可以去打聽打聽,我從沒做過大惡之事,又一向待人親和,從沒跟誰紅臉過。」
胡六福一聽這話就不相信,如果真如他所說這樣清白,那桃仙是瘋了不成死咬著他不放?
「朱員外,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們不能保證你們父子三人的安全。」胡六福嚴肅的說, 「你知道你惹上是的什麼嗎?」
朱員外慌了一瞬間,似乎仍在掙扎著什麼,仍舊猶豫著不肯直言。
「我說老頭,你要是再這樣遮遮掩掩的,這兒可就真沒人能幫你了。」白玉堂懶洋洋的倚著窗戶不耐煩的說, 「我們沒那閒工夫在這陪你浪費。」
胡六福也點頭附和:「沒錯,如果不能知道事情的原委,我們可能沒辦法幫你。」
朱員外抬眼無助看的看自己兩個還年幼的孩子,忽然抬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仰天長嘆一聲頹喪的說:「是我一時鬼迷心竅。」
「從我老母親枉死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是我的報應來了。」
朱員外神色惶惶坐立不安,他喝了一大口水後才繼續道:「去年秋天,我帶著一批貨去往北山談生意,回來的時候剛好路過一大片桃樹林。」
「那時都是深秋了,可山上的桃花卻開得比春天還要旺盛,我心中好奇,就往裡走了走,誰知那處竟是神仙的地盤。我誤入桃林之後,那神仙雖未現身,卻也沒傷害我。」
「那仙人聽聞我只是上山來賞花,便默許我留下來住了一晚。」朱員外抬手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又說:「我住在神仙的屋子裡,卻對他屋子裡的奇珍異寶起了貪念,一時衝動就盜了他的一樣寶貝跑了出去。」
「偷了珠子後我怕他追過來,於是就匆忙讓下人趕著馬車逃命,誰知一個小乞丐也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非要攔我的車,還口口聲聲說我偷了東西。」
「我,我擔心他吵醒仙人,索性就讓下人駕車直接撞了過去,我發誓我沒想殺他。」朱員外有些恐懼,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的, 「撞死了那個小孩,我就讓下人把他的屍體丟進了深潭裡連夜跑了回來,那仙人也並沒有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