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说:“抱歉。具体办案进展,不能透露。”
沈知念知道自己唐突了,但仍坚持问:“抱歉。我只是担心贺总用药安全,因为我是他的医生。如果下一次再出现问题,甚至之后贺总还会使用胶囊药物,更加难辨别......”
警察说:“暂时贺总的药物我们警方会随机从别的医院或药房调取,以保证贺总安全。”
沈知念理解警察办案需要保密,但还是觉得不放心,要是医院里混入了人,没查清凶手,总有办法害贺风驰。
她看着警察离开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
一番折腾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沈知念去贺风驰房里,贺风驰靠在床背上还没入睡,还在画画。
沈知念走到他身边,温声道:“你得早些休息了。让你的保镖进屋来守着你。等会警方给你拿来了药我给你挂。”
贺风驰抬眼,看见她眉宇间的愁容未散,道:“沈医生是在担心我?”
沈知念现在还冷汗淋漓,说:“这要是胶囊药我都不可能发现。吞下去就完了。我怕想害你的人会不会暗地里买了什么生产假药的小厂,所以能搞个以假乱真的包装?正规药厂太显眼了。这次不成功下次换成胶囊药怎么办?药房监控应该是被黑客攻击了?”
贺风驰看着她淡笑一声,“八九不离十。”
沈知念:“那样很难查啊。抓不住幕后真凶,今天是盐水,侥幸被我发现了。以后是你吃的东西怎么办呢?”
贺风驰忽然停下画笔,眼睫微垂,看着自己画的画,“沈医生,警方说,那瓶药里有其他致命药物混入。从静脉注射进去,我这辈子可能就提前结束了。”
沈知念瞳孔猛地一缩。
贺风驰唇角勾起抹笑,抬起眼眼底亮晶晶地注视着沈知念说:“沈医生,我这个人情好像欠大了。”
沈知念:“......”
她忽然想到他们第一次正式认识。
他忍着阑尾炎的剧痛,跋山涉水,倒在她面前,让她送他去医院。
术后,他也是这样,“沈同学,我欠你一个人情。”
贺风驰笑得散漫,显得有些不正经,“不摘了口罩让我看看清楚吗?万一我欠错人怎么办?”
沈知念:“......”
贺风驰:“这么说来还不知道沈医生叫什么名,我要是欠错人,沈医生这辈子可太遗憾了。”
沈知念:“......”
沈知念垂死挣扎道:“不用。我习惯做好事不留名。”
病房内一阵静默。
沈知念继续挣扎,礼貌地笑笑:“我们当医生的,做好事不留名是基本行为准则。”
贺风驰:“......”
贺风驰垂眼,低声笑起来。
他一串低哑的笑声,惹得沈知念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