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員咽了下喉嚨,渾身發著抖說道:「沒、沒有,就按您的意思來。」
餘悸看似隨和地點了一下頭,再次把文檔遞給他:「那就辛苦了。」
「不、不辛苦,馬上就改。」
文員就這麼渾身發抖地離開了。
在他離開後,天空里的紅色微光也仍舊沒有淡去半分,餘悸朝外面瞥了一眼,漫不經心中又帶著些寵溺的語氣說道:「調皮。」
然後天空就恢復了原本的黑暗。
公告很快就正式下發到了軍事學院,在丹郁為著之前惡補的哨兵理論知識而感到遺憾的時候,參與選拔的其他所有人覺得天要塌了。
丹郁有了更多的訓練時間,不用再準備理論考試了,這對他來講是極大的好事。但他還是有他自己的麻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精神力過分凌亂的問題,他始終沒辦法操控精神力,連最基礎的事情都做不到。
其他哨兵能用精神力震碎一塊玻璃,他不行,他連餅乾都弄不碎。
這次選拔,他有信心拿到理論考試的第一,同樣有信心的是,也能拿到戰鬥考試中的倒數第一。
不管怎麼努力,希望都是渺茫的。
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找嚮導為他疏導精神力,可是他的同學或者室友全都還沒那個本事,醫院的S級嚮導一周也只能申請一次,每次疏導完也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他就這麼煩悶地回了白塔,一打開門,就聞見了空氣里濃郁的信息素味道。
餘悸來了。
他屏住呼吸,往前走了兩步,隨即就聽見了浴室里的流水聲。
餘悸在裡面洗澡。
幾乎是下意識的,丹郁的第一反應是把保險套找出來,然後取出兩個塞到枕頭底下。他不確定餘悸會做幾次,他對餘悸的了解只有很早之前的終身標記,但那是例外,終身標記和平時不一樣。
他有些緊張地鬆了松領口,坐在沙發上等餘悸出來,不出意外的話,餘悸出來後說的第一句話一定是讓他去洗澡。
浴室里的洗髮沐浴用品換了味道,餘悸沒聞出來是什麼,這股味道不會讓他生出想聞玫瑰的念頭,但在走出浴室的那一刻,聞到空氣中淡淡的玫瑰冷香後,他又覺得想法果然只是暫時的。
他出來的時候,丹郁正抱著貓坐在沙發上,它在丹郁的懷裡,視線卻越過丹郁,遙遙地望向了餘悸,餘悸和那隻貓離奇地對視起來,於是沒有說出丹郁預想中的那句台詞。
但丹郁還是十分自覺地進了浴室。
只不過短短時間內,兩人的位置就調換了一下,餘悸坐在沙發上抱貓,丹郁洗完澡出來後和貓開始對視。在對視了不知道多久之後,丹郁意識到,餘悸大概是沒有要跟他做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