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餘悸是指揮官,以後會更加頻繁去往不同的哨塔,這次是九天,下次可能是半個月,再下次可能是一個月,兩個月,甚至更久。
後遺症使得他對餘悸的信息素過於依賴,不像別的Omega可以繼續使用抑制劑,自然不能接受長時間的分離,但如果當餘悸的助理,就能名正言順跟餘悸待在一起。
原來是這個原因嗎?
丹郁難以忽視這一瞬間的慌亂。
兩人保持著相擁的姿勢,誰也沒有移開手或是離開的打算,餘悸就這樣闔上眼瞼,說出來的聲音一個字比一個字低:「我睡一會,等醒來的時候我要看到……」
話還沒能說完,撫在丹郁後背上的手就垂落了下去。
餘悸真的累極了。
丹郁靜靜聽著,有些不太確信,那個呢喃著沒能完全發出的音節,是不是一個「你」字……
醒來時,餘悸想看到他。
是這樣嗎?
丹郁覺得自己越來越奇怪了。
但他也知道,這很有可能是終身標記帶來的錯覺,Omega對Alpha的依賴,還遠不止此。
餘悸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他不確定究竟睡了多久,通過通訊器上的時間來看,他可能睡了一天半。遍地的衣服已經被收拾好了,門卻還掛在那裡,好像隨時會掉下來。
餘悸起床倒了杯水,餘光瞥見沙發上有個人影,微微一頓:「你怎麼還在這裡?」
按理說這個時間點,丹郁該在軍事學院。
丹郁面前擺著一盤餅乾,弄碎了一半卻沒有吃,手裡還捏著一塊,看著像是在跟餅乾較勁,丹郁的眼底還有抹揮之不去的幽怨,轉過頭來時被餘悸捕捉了個清楚。丹郁說:「你說醒來要見到我,那我哪敢走,誰知道你醒來見不到我又會做出些什麼事出來?」
餘悸仰頭喝了杯水,露出個淡笑:「我沒說過。」
丹郁卻很篤定:「你說過。」
餘悸把頭髮拂到身後,走過去坐在丹郁的身側,抱臂看他:「我以為我說的是,醒來時我要看到房間被打掃乾淨了。」
丹郁瞪了他一眼。
餘悸不以為意:「你知道的,我看不得髒東西。」
說著,餘悸往後一靠,開始解衣服扣子,丹郁的餘光掃到了這一幕,幾乎是下意識的,猛地站了起來:「那我去學校了。」
餘悸沒有看他:「你隨意。」
深長的走廊還是那樣,一眼望不到盡頭,身後傳來流淌沐浴的水聲,丹郁在淅淅瀝瀝的水聲中緩下腳步,最後停下步伐,轉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