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處在據理力爭的時候,甚至說道:「就算他操控了又如何,那可是B級危機,沒有他的話那座人類基地現在應該已經消失了!」
站在這樣的角度,餘悸在危急關頭做出了違背禁令的舉動,不僅無罪,還是功績一件才對。指揮處的出發點或許有道理,可是禁閉區不會承認。
沒有人會知道餘悸是為了拯救人類基地,還是為了享受打破禁令所帶來的快感。
上一次的放任,已經敲響過警鐘。
那是一次人類基地歷史上的巨大事故,軍方損失了將近一半的哨向士兵。為了儘快解決戰力緊缺的難題,後來禁閉區採取了一些迫不得已的手段,挑選了很多優質Beta重新進行ABO分化,所導致的結果就是,這些人在成功分化成Alpha或者Omega後,絕大部分卻都沒能熬過哨向的二次分化。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因為那個傲慢的罪犯。
這種事情不能再發生第二次,禁閉區賭不起,人類基地也賭不起了。
餘悸搖了搖頭,給出回答:「沒有。」
在哨兵醒過來之前,他會一直、一直否認下去。
博弈是有勝算的,二分之一的概率可不算低。他無法與博士的信念產生共情,他只是在賭一個結果。
不,確切地說,是他知道結果。
經歷過那樣一場戰鬥,哨兵的精神域已經完全損壞,油盡燈枯罷了,不可能活得下來。
短暫地失去信任也比限制自由要好得多。
博士離去之後,偌大的空間只剩了餘悸一人。禁閉室沉入安靜,這裡的安靜是絕對的,聽不到一絲雜音,時間的流速也開始變慢。
時光就這樣開始一點點過去,一開始餘悸還能勉強判斷過去了大概多久,後來就不太能知道了。在禁閉室待得越久,就越無法感知時間,好像整個世界都是靜止的,他是唯一的意識體一樣。
有時感覺只過去了一天,有時又感覺好像過去了一個星期,或者是一個月。
但應該沒有那麼久。
餘悸也不是很清楚。當然了,他也不怎麼在意。
當機械擰動聲再次響起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久,餘悸卻還跟剛進去那天一樣,一身冷肅,狀態一如既往的淡漠隨意。
餘悸一邊聽著博士的致歉,一邊邁著散漫的步伐往外走,經過博士身邊時,說:「我很遺憾,我們的博士先生原來對我一絲信任都沒有。」
話是這樣說,可語氣卻很無所謂,即便如此,博士還是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一絲異樣,但如果餘悸真的不高興了,應該不會讓人感覺到才對。博士沉思了片刻,然後突然感知到了些什麼,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抱歉,我不知道您易感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