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或許而已。
這樣的案例太過少見了,實在很少有人精神域薄弱到如此地步卻還沒崩潰的,所以很難給出絕對的判斷。
只在窗邊站了沒一會兒,丹郁就拉了拉他,把他拉回了病床上坐著。
他的眼睛還是得遮起來,這裡緊挨著哨塔,外面的形勢還有點緊張,空氣多少有些混雜,閉著眼倒也算了,可餘悸總是要睜開。
丹郁一邊系,一邊說了說最近發生的事,然後探著身子過去打結,剛一湊過去,餘悸就和以前一樣,輕輕擁住了他。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習慣。
但這次卻又跟以前有點不太一樣,丹郁往回錯了錯,這雙環在腰間的手卻沒鬆開,丹郁低頭去看餘悸,可房間太暗了,他能看到的,最多只是餘悸垂落著的長髮,和挺直的鼻樑。
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餘悸也安安靜靜的,沒有更多的動作,就那麼輕輕環著他。
餘悸剛洗完澡,身上冰冰涼涼的,後頸沒有貼阻隔貼,所以信息素就自由地飄散在空中。本該濃郁無比的味道似乎淡了些,也柔了些,但也不好說,這股味道在丹郁這裡,和別人聞到的時候,是不太一樣的。
他依賴這股味道,也困於這股味道,所以潛意識會覺得這股味道很好聞,裡面帶有的攻擊與刺激,對他來說反而已經感覺不太到了。
明明是他受制於這股味道,可餘悸貼著他,卻說:「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淹沒在濃郁香味里的淺淡玫瑰冷香,該是不會被注意到的才對。
丹郁總覺得恍惚,餘悸只是側了側身體,他就不受控制地坐到了餘悸給他讓出的空隙處,順著餘悸的意思,微微抬起了臉。
單手捧住丹郁的側臉,拇指在臉上摩挲過去,像尋找方向一樣,直到摸到了嘴角,順著捻過去,指腹壓在嘴唇上,才停了下來。
然後朝著指腹抵壓著的位置,低下頭去。
丹郁仍舊恍惚,朦朧視線中的人在向他靠近,他忽然一驚,往後倒去:「不行,你現在是個病人。」
撫在後背的寬大手掌用力一壓,把他又給壓了回來,餘悸說:「我挺好的。」
是挺好的,手勁這麼的大,丹郁被圈在懷裡幾乎動彈不得,丹郁還想說點什麼,餘悸傾身下壓,把他沒能說出來的話給堵住,逆流回胸口,就這樣,丹郁毫無防備地仰躺在了床上。
較之以前,餘悸這次算得上溫柔,吻意纏綿而又細緻,跟以前很不一樣,可即便如此,丹郁還是有點喘不上氣。
灼熱的交匯間,一道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從走廊盡頭傳來,靠近,最後停在這間醫療室門口。
咔嗒一聲。
門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