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應該啊。
晏辭沮喪地往回走,腦子裡卻是飛快轉動,把每一步都順了一遍。
香料沒選錯,步驟也是沒有錯,難道是宣傳不到位?那也不應該就賣出去一副啊...
他一邊想一邊走,直到路過街角一個坐在地上拿著碗乞討的叫花子。
他忍不住站住腳,朝叫花子碗裡看了看。
一,二,三......
十五文。
所以他現在改行去當叫花子,還來得及嗎?
那叫花子本來正在晃著碗,突然看著面前一個的人正面色不善,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碗,立馬警惕地把碗口捂住。
「...」
晏辭深吸了一口氣,簡直懷疑人生。
然而家裡米缸已經空了,今天或者明天就要斷炊,他必須弄點糧食回去,畢竟他不吃,顧笙還要吃啊。
面他是絕對買不起的,於是看著米攤上白花花的大米,十分沒有底氣地問老闆:「米怎麼賣?」
米攤老闆隨口應道:「哦,最近收成好,米價便宜,八文一升。」
八文。
一升米大概夠他和顧笙吃兩天。
實在不行要不他以後每天只吃兩頓吧?
晏辭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感受到了以往從來沒感受過的,貧窮的力量。
在他記憶里,原主在晏家每天吃三頓,頓頓有肉的生活簡直像是做夢。
虧他之前還花的大手大腳,他怎麼敢的?
他狠了狠心,最終還是拿出八文錢:「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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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家祖宅。
晏家老爺晏昌坐在正廳,看著面前鎏金香爐里的半截線香,眉頭越擰越緊。
一旁的老管家看著他面上的表情,也不知是高興還是憤怒。
在那清冷縹緲的香氣中,晏昌指著香爐,不可思議地看著老管家:
「這真是那畜...他做的?」
老管家點了點頭:「派去採買糧食的王二看到的。」他補充道,「聽說大公子這些天一直在西邊的鋪子做營生。」
自從趙家得到了臘梅香方,晏家在外生意的收成至少掉了三分之一。
晏昌這些天整日愁眉不展,一想到生意,心裡就對晏辭愈加惱火,直到聽僕人說晏辭在一家鋪子找到了營生。
老管家道:「聽說大少爺今日在米鋪前面站了半天,恐怕手裡拮据。」他看了看自家老爺的臉色,小心問:「要不要把剩下的香買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