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辭以為她覺得自己為什麼還不去制香,想了想也是該回去了。
蘇白朮皺著眉:「你的確該走了。」
晏辭不解地看向她,蘇白朮指了指來時的路:「剛才看到你丈人,就是鎮上那個秀才,去你家了,你不知道嗎?」
晏辭吸了一口氣。
心裡生出些不好的預感,下意識道:「這才不到一個月。」
兩個人一臉奇怪地看著他。
晏辭沒法跟他們解釋自己的煩心事,只能在心裡暗嘆最近到底撞了什麼邪。
他驅著車就往村里去,結果剛到家門口,迎面撞上了一個穿著媒婆打扮的中年婦人。
那婦人被他撞得大聲「哎呦」了一嗓子,站住腳抬頭看到晏辭,臉上的表情立馬變得嫌惡起來,還拍了拍剛才被他撞到的地方,仿佛蹭到什麼不詳的東西。
晏辭一臉懵,這又是誰啊?這是他家吧?到底從哪冒出來這麼多奇葩?
那婦人清了清嗓子,朝屋裡喊道:「秀才公——他回來啦——」
晏辭擰著眉,看見顧綽從裡屋像拖著貨物一樣扯著顧笙的手,把他拖了出來。
顧笙用盡力氣拼命反抗,奈何力量過於懸殊,纖細的手腕早已青紫一片。
晏辭頓時怒了:「你給我放手!」
顧笙看到他如同看到救命稻草,掙扎著向他伸出手:「夫君救救我,夫君...」
晏辭上前一步就要把顧笙救下來,結果那媒婆攔在他面前,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晏辭硬生生站住腳,強忍著想揍面前兩人的衝動,對著顧綽道:
「這才不到一個月,岳丈這是什麼意思?」
顧綽斜了他一眼,捋著兩撇鬍子:
「我回去思來想去,你這窮光蛋根本不可能拿出二十兩銀子,與其讓我兒在你這兒受苦,還不如直接帶他離開。」
他指了指旁邊打扮浮誇的媒婆:「我今天帶了鎮上的錢媒婆作證,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皆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主,不管你說什麼,今天我是一定要帶他走的。」
晏辭想起來了,這個錢媒婆就是之前跟顧綽說自己被趕出家門,並且還攛掇顧綽讓顧笙改嫁的那個。
這個世道,如果男方有過失,女子或是哥兒的父母若是有威望,只需要旁邊有人作證,可以帶人離開。
晏辭怒到極點,突然冷靜下來。
看著這兩人,尤其是顧綽明顯是準備齊全過來,也不知道誰給了他們什麼好處,能讓這兩個人合起伙來,一起腆著老臉過來壓他。
他看著顧綽,目光中帶著探究:「前些日你來的時候還不是這番說辭,這幾天你是遇到什麼事,突然轉變想法了?」
顧綽瞥了他一眼:「跟你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