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子,你別想不開啊!」
一邊呼啦啦地朝晏辭的方向衝過來。
晏辭剛手忙腳亂努力打了個結,下一刻就被一群人扯著腿扯著手,七手八腳地按在地上。
腦袋還「咣」地一下撞到了地上,直撞得他眼前一黑。
這下都不用演了,生理淚水立馬流了出來。
他一不做二不休,迅速用袖子掩面,讓別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在外人看起來就仿佛他遭遇了什麼傷心事,崩潰地痛哭起來。
因為前幾日晏辭救了村里寡婦兒子的事,村里不少人對他都挺有好感。
其中劉嬸和他們家最熟,本來就喜歡顧笙。
之前晏辭為了感謝她對顧笙的照顧,經常送自己做的髮油給她,於是劉嬸第一個上前,焦急地問他:
「晏娃子,你這是怎麼了?「
「年紀輕輕的怎麼能做這種傻事,大傢伙兒都在這,你有什麼難處我們大家幫你想辦法!」
晏辭一邊用袖子擋臉,一邊將心裡醞釀半天的情緒激發出來。
努力把自己想像成孔雀東南飛里的焦仲卿:
「嬸子,我實在活不下去了!」
他的聲音悶在衣袖後面,聲音聽起來就像在哭,但是說出的話清晰又明白:
「我丈人他嫌我窮,非要夫郎與我和離!」
「我與夫郎感情甚好,怎麼能說和離就和離?!我不答應,他就讓我三個月給他籌二十兩銀子。」
「我沒用,實在拿不出這麼多銀子,他就硬要把夫郎帶走。」
晏辭放下手,眼角通紅:「夫郎不在了,我還活著做什麼?」
他生的好,年紀又輕。
此時衣衫凌亂,散著頭髮,眼尾泛紅。
一副落難公子,絕世情種的樣子。
直看得村里幾個上了年紀的婦人母性泛濫,紛紛咋舌,言辭間恨不得當場把顧秀才抓來打一頓:
「這顧秀才還有臉自稱是讀書人呢,看看把人家娃子害的!」
「怎麼張口就敢要二十兩?這不存心逼著人家娃子往死路走嗎...」
「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親...他都那麼大年紀的人了,怎麼做這種事...」
「年輕娃子窮點怕什麼,人家小兩口我看每天過得好好的,老不知恥的這種事還要插手。」
幾個人七嘴八舌,言語間滿是同情。
晏辭見有效果,但效果不是很大。
餘光又看見顧綽那邊已經悄無聲息地坐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