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們感情真好啊。」
「聽我爹說,之前那郎君為了夫郎差點殉情呢...嘖嘖,可真是個情種...」
「希望以後我的夫君也能對我這麼好...」
「他就是鎮上的人啊,之前薈兒就是在他們鋪子裡幫工的,應該經常見到他吧。」
「不知道...誒,薈兒呢?最近怎麼不見她跟我們去山上了?」
「誰知道,她心氣多高啊...你沒看最近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都是新的嗎?也不知在鎮上遇到什麼人了,早就不跟我們一起了...」
「可不嘛,以前還跟我打招呼呢,最近路上見到都不看我...」
「你們在說什麼?」
幾個少女八卦的聲音頓時消失不見了。
她們回過頭去,看見余薈兒一身顏色鮮艷的紅裙,面如豆蔻,明艷非常。
無論頭上的簪子,還是身上的衣裙,或是腳底的繡花鞋,都跟周圍一切如此格格不入,
只是本來見到人永遠帶著笑意的臉上,此時一絲表情都無。
幾個少女頓時噤若寒蟬,誰都不願意招惹她。
余薈兒眯著眼睛盯著她們看了一眼,轉而又看向山腳下正驅車往回走的兩人,她看著他們面上的笑容,不自覺捏緊了手指。
...
半個時辰前。
「我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嗎?」
桐木馬車裡,正中間的小几上放著一隻紫木香爐,坐在對面眼睛又細又長的男人眯著眼睛,用細長的金針挑著香爐里的香灰。
余薈兒坐在對面,柳眉微蹙。
無論多少次,她坐在這裡依舊渾身不自在。
只因為這馬車,坐著的墊子,和面前那香爐,每一件都抵得上她從前半年的吃穿用度。
對面的男人不緊不慢地說:
「你只要聽我的...以後晏家少夫人就是你。」
余薈兒聽到那個詞,她似乎想到什麼,微微坐直身子。
她眯了眯眼睛,聲音依舊清脆好聽,只是語氣中一直掩飾的急切微微冒了頭:
「你沒有騙我?」
晏方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你去打聽打聽,這鎮上的人都知道我是個重承諾的大善人。」
餘暉兒抬起眼不說話了。
片刻後,晏方冷笑道:「你內疚什麼?」
他將手裡的金針隨意扔在案上,眯著眼睛:「這是他自找的,他讓你這麼漂亮的姑娘難堪,他活該。」
「可他。」余薈兒眉毛擰了擰,貝齒咬著唇,「他救過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