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衝過去,眼裡不斷湧出淚水,聲嘶力竭道:
「你們弄錯人了,不是他做的!」
「公堂之上,做什麼大呼小叫的!」幾個衙役將他攔在外面,還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乾沒幹過自有大人明辨,輪到你在這插嘴?」
顧笙說不過他們,打更是打不過他們,被推得向後踉蹌幾步跌倒在地,他眼看著晏辭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急得嗚嗚直哭,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蘇青木看著幾個衙役怒道:「他都說了要重新驗屍,你們聽不見嗎?!」
那衙役冷哼道:「大人的命令已經下來了,現在就要把他收監,你們實在有問題,等下一次升堂再說吧。」
對於這種重大案子,如果在有證據可嫌犯不承認的情況下,就只能等衙門再調查,然後等下一次升堂審理。
那邊楊安已經跟了過來,他在人群里心驚膽戰地聽完了全程,雖然不知道前後發生的事情,可是臉色同樣很差:「怎麼辦啊,東家?那公子肯定不可能殺人啊。」
幾個人站在原地,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等到圍觀的人群都散去了,也沒有離開。
顧笙一邊哭著一邊從地上站起身,忽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抬起頭,看見是應憐跑了過來。
他跑到他們面前停下腳步,焦急地道:「出什麼事了?」
「應憐。」顧笙不斷抽泣著又將事情斷斷續續地講了一遍,幾個人一邊聽一邊再次陷入沉默。
「不是他。」顧笙講完,一個勁兒搖頭,「夫君不會做這種事!」
「我知道。」
「你別怕。」應憐握住他的手,看了蘇青木一眼,「我們一起想辦法。」
...
晏辭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能遇到這種事。
直到監牢的門落了鎖,衙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他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是進了大牢了。
隔壁牢房裡的人也不知被關了多久,此時看到有新來的,旁邊的牢房已經有人好奇地問道:「新來的,犯什麼事進來的?」
晏辭沒理會。
眼前的牢房無比昏暗,面前是兒臂粗的木欄,上面還沾著已經乾涸的不知名的深色液體。
最令人無法忍受的是空氣中瀰漫著的味道。
這對於一個鼻子很敏銳的人極度不友好,尤其是當他聞慣了各種香料的味道,這牢房中因為潮濕而發霉味道混合著各種穢物的味道令他難受得想吐。
他找了一塊兒稍微可以落腳的地方坐了下來,後背感受到潮濕的石壁傳來的陣陣冷意,也顧不得這污穢弄髒他的衣袍。
由於牢房裡面沒有窗,沒有光線,他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只能依靠衙役給他送飯的時間推斷出現在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