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騙你的香方,還有打你的仇,想不想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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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笙放下筆的時候夜已經深了,他輕輕呼出一口氣,一旁的惜容立馬上前用剪子剪了剪桌子上蠟燭的燭芯。
有些昏暗的屋子稍微變亮了些,顧笙一手揉著有些發酸的手腕,一邊看著桌子上平鋪的一整篇小楷。
他這些天除了跟著嬤嬤學習如何管理後宅,如何平衡後宅的吃穿用度和日常花銷,還找了一個先生學習寫字,在這兒之前他只跟晏辭學過寫字,但是晏辭的字體不是尋常人會的,就連教字的先生看了都自愧不如。
所以顧笙準備先從小楷練起,晏府的後宅平時不能讓外人進出,所以顧笙只能在惜容的陪伴上每天跟先生學兩個時辰的楷書。
每到晚上,他就自己一個人坐在東廂房旁邊的耳房裡練字。
耳房有一張讀書寫字用的小桌子,還有一張軟榻,軟榻前的几案上放了一尊小巧的蓮花尊形熏爐,爐旁有一個青釉瓶,斜插著幾隻從後院摘下來的鮮花。
不多時,外面迴廊上傳來輕快的腳步聲,這是晏辭的腳步聲,聞之,惜容上前開門,年輕男人身上披著秋意踏了進來。
他脫下身上那件質地不錯的帶風帽的墨青色斗篷,遞給了惜容,後者接過便出了屋,順帶關上了屋門。
晏辭邁進耳房,卻沒有去抱顧笙,直接坐到背靠著牆的軟榻上。
看著桌前顧笙轉過頭,一副想給他看自己今日練的字的期待模樣,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過來給我看看。」
顧笙小心地捧起那張紙,輕輕吹了吹紙上半乾的墨跡,然後站起身走到晏辭面前。
未到跟前,晏辭就一把將他拉過來按在腿上。
哥兒的身子又暖又軟,因為有地龍的原因,他此時只穿了一件軟袍,身子被熱氣烘的暖暖的,此時只隔著薄薄一層軟衫,感覺更好抱了。
顧笙急忙雙手抬高捧著那張紙,生怕紙皺了。
他本來走過來很認真地想給晏辭看自己今天練的字,結果這廝騙自己過來,還趁自己舉著紙騰不出手,微涼的一雙手不老實地在自己身上到處亂摸,還逮著機會就往單衣裡面探,沒輕沒重地幾下揉得他生疼。
顧笙咬著下唇扭著身子躲閃,終於騰出一隻手沒好氣地拍開他,氣的臉都紅了,只惹來對方一陣笑。
晏辭雙手從他腋下伸過來將他扣在懷裡,順手接過他手裡的紙,隨即在他臉上輕咬一口:「這字真是越來越漂亮了,過幾天就成大家了。」
顧笙靠在他懷裡,雖然剛才被他毛手毛腳弄了一番很生氣,可是聞著他身上薰香的味道身子也放鬆下來。
他窩在晏辭懷裡,感受著身後人的體溫一點點變熱,挺了一會兒,到底還是面帶羞赧地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