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之外,另外一個經常來的人是應憐。
哥兒依舊一副清秀的模樣,除了突兀地少了一隻眼,顧笙平日在這府中無所事事,就央求應憐經常來看他。
兩個哥兒一見面就如膠似漆,嘰嘰喳喳說著哥兒之間的悄悄話,每當處理完香坊的事,晏辭一進門就能看到他們坐在一起聊天。
「前些天你那個案子,王獵戶因為受賄證據確鑿,已經被判流放了。」
這是應憐帶來最近的消息。
「喬哥兒得了王獵戶全部的家當,自己一個養著那幾個孩子還是苦了點兒,可至少從此不會挨打了。」
晏辭聞言面上沒多大驚訝,他之前答應過喬哥兒會想辦法幫他擺脫王獵戶,如今這個判決下來倒也算遂了他的意。
除了喬哥兒的事,前幾天他讓人給了一百兩銀子到余薈兒的母親和弟弟那裡,同時讓人尋了一塊兒墳地安葬了余薈兒。
這件事原本與他無關,可是晏方到底是晏府的人,他身死是罪有應得,那溫氏原本還不依不饒,但是一百兩銀子不僅夠他兒子娶媳婦,甚至夠她餘生所用,於是便拿著一百兩走了,承諾從此不再糾結此事。
晏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心裡產生了一絲對余薈兒的同情。
今日外面陰雨連綿,正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隨著降下的秋雨,短短几日鎮上溫度便驟降。
晏辭顧笙,還有蘇青木和應憐,此時四人正在偏房圍著桌子打牌,晏辭坐在最靠門的位置,剛打了幾把,外面就走進來一個小廝到他身後,低頭湊近他的耳畔與他說了幾句話。
晏辭正盯著手裡牌的圖案,聞言眉頭一挑,自言自語道:「這麼快...」
餘下幾人一齊看向他,他也沒解釋,將手裡的牌塞到那傳話的小廝手裡,讓他頂替自己繼續打,自己則起身離開,去了前堂。
晏家的前廳,此時正站著一人,手裡拎著一個看起來不輕的物什,從其打扮看應該也是某府的小廝。
晏辭走入正廳,隨意地坐在正廳中央的紅木椅上。
他故作不知此人來歷,只等著那小廝自己開口介紹:
「晏公子,奴是趙家的僕人,前些日子我家公子的馬車擋了您朋友的店門,今日公子特遣奴來帶些薄禮給晏公子賠不是。」
晏辭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抬眼看著那小廝:「真是奇怪,我和你家公子素來有嫌隙,鎮上人都知道,他這是搞得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