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銀子太大,若是日後收不回來,怕是連府里日常開銷都維持不了。」
趙安僑胸有成竹地笑道:「你懂什麼,等我成了靈台觀這筆生意,到時候還怕這降真木的銀錢收不回來嗎?」
他看著晏辭離去的地方,先前還聽晏方說他這大哥忽然開了竅,不傻了。如今看來除了不成天醉醺醺的,和不知從哪知道些香方,還是跟往常一樣是個蠢貨。
人蠢,那就沒辦法了。
趙安僑看著桌上那冒著熱氣的茶湯,嘆息就是可惜了這杯好茶和茶里的東西。
他想著,等拿到了靈台觀供香的資格,到那時候他再聯合官府和周圍的鋪子使勁打壓一下晏家,爭取讓他們破產才好,到時候直接收購了他一直眼饞的晏家那些鋪子。
晏辭就算再委屈也無濟於事。
正美滋滋想著,一抬頭就看見流枝正看著晏辭的背影出神,他眯了眯眼,伸出手一巴掌將其摑到地上:「小賤蹄子,讓你伺候他,你還伺候出感情來了?」
...
出了趙府,晏辭上了馬車,面上原本憤怒的表情一掃而空。
他安靜地倚在車壁上,面無表情地側著頭看著窗外閃過的街景,沒有立刻讓馬夫驅車回府,而是去了沉芳堂。
剛一下車,店裡盯著小工幹活的管事立馬出門迎他。
晏辭開口問:「我先前交代的事吩咐好了嗎?」
「少東家,您吩咐之後,我次日便寫信聯繫了咱們在雲州的供商,他們收到信後也立刻就拿了貨出發。」管事回道,「按少東家後來給的那個方子,已經讓小工前去制香了。等雲州的那批降真香到了,再製成香品,正好趕得上齋醮。」
他說完又笑了:「幸虧少東家提前讓人聯繫了雲州的供商,否則鎮子周邊的降真香都被人買光,咱們是有方子無原料,白白吃虧。」
晏辭臉上沒什麼表情,心想按照趙安僑的脾性,做這種過河拆橋的事絲毫不意外:
「我後給你的那張方子不許向任何人提及。等香做好後,用最快的速度直接派人送一支到靈台觀,到了觀門口如果不讓進,就直接說要見延清真人,然後報我的名字。」
管事驚訝於晏辭這番話:「少東家,你還認識靈台觀裡面的人?」
「不過是一面之緣。」
晏辭回憶了一下月前的「靈台觀一游」。
說是一面之緣,不過他確信那觀里的道人肯定記得自己,而且他也相信自己送去的香會入得道人的眼。
提起道士,他又想到之前遇到過的那個雲遊道士林朝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