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抬著頭,因為背光,他看不清晏辭臉上的神情,只聽他輕聲道:「成親那晚我沒做好,今天補給你。」
呼吸變得愈發紊亂。
剛剛飲下的酒水化作一股熱浪,墜入他的胃裡,融入他的四肢,全身上下的經絡都泛起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與此同時他的鼻尖捕捉到一種奇怪的香味。
這香味很奇怪。
像是化開的蜜糖,比春日花園裡的花還要芬芳,比杯子裡的陳年美酒還要醉人。
一種若有若無的旖旎香味盈盈於室內,幾乎讓人無法保持清醒。
「這是,這是什麼香?」顧笙的眼神變得有些恍惚,神智處於清醒與迷醉的邊緣。
隱約間,面前的人附身吻上他的額頭,從額頭到鼻尖,從鼻尖到唇角,從唇角到脖頸。
然後喘著氣離開他一點:
「春宵百媚香...」
朦朧之際,衣襟被一寸寸展開,皮膚不住戰慄。
顧笙輕輕將手指搭在晏辭的手上。
晏辭抬起眼看著眼角已有淚痕的顧笙,嗓子有些沙啞:
「害怕?」
顧笙搖了搖頭,接著伸出手臂用力環住晏辭的後背,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我不怕,我不怕...」
他不斷重複著,也不知是在安慰晏辭,還是在給自己打氣。
感覺到懷中人的戰慄,晏辭第一次沒有停下來耐心安撫他,而是唇角微揚,簡單地吐出三個字。
「忍一下。」
哥兒淚眼朦朧地用力點了點頭。
一陣天旋地轉。
顧笙仰面躺在柔軟的床榻上。
他隔著淚看著架子床的頂部,嬌軟的身子深陷絲綢鍛被裡,雪白的肌膚在燭火的光影下嬌艷如花。
晏辭垂眸看著他,指尖微動。
動作靈巧地將一顆鮮嫩的蓮子一點點剝皮,先是最外面的皮,再是裡面一層薄薄的透明果衣。
直到剝到最裡面柔軟雪白的果仁兒。
光潔的皮膚暴露在微涼的空氣里,皮膚上驚出一片細小的戰慄。
顧笙害怕地合上眼,側著頭將臉埋在被褥之內。
他害羞地想用雙手抱住自己,卻被上方的人扣住兩隻纖細的手腕,按在柔軟的床褥上。
「很美。」
顧笙害羞極了,他的心臟在胸腔里亂撞,嘴唇顫抖,囁嚅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夫君...」
「我在。」晏辭簡短地回應他。
他視線不移,手指不停,腰帶鬆散,錦衣層層滑落,像花瓣一般散落床腳。
他注視著顧笙,緩緩向下,覆住他全部的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