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頓了頓,依舊謙和道:「陳昂正是家父,我是他的兒子,我叫陳長安。」
晏辭這才明白,眼前這個人正是晏家老管家陳昂的兒子,之前離開白檀鎮之前,晏老爺給了他一封手寫信,上面寫著讓他胥州找的人和地址,上面的確提到過「陳長安」這個名字。
他掏出之前從白檀鎮帶出來的信,上面還蓋著晏昌的印章,遞給陳長安看了看,證明自己的身份。暗自想著,面前這人雖然從沒見過自己,但能瞬間猜出來自己的身份,倒也是聰慧。
「你是說以前二公子來過很多次?」
陳長安將袖子規規矩矩放下來,拍了拍袖子上的香粉,端正道:「以前胥州這邊的生意一直是二公子在打理,不過年前一段時間他就沒來,因為當時雪下的很大,信送不過鎮上,所以一直沒來得及問二公子的事。」
晏辭打量著店面,布局依舊是他熟悉的布局,繼承了祖上留下來的典雅之風,依舊如晏辭之前的印象那般,不像是個香店,倒像是個古玩店。
「陳叔之前跟你說過我要來胥州?」
「年前收到一封信,家父在信里說,年後會有一個公子來店裡,要長安好生招待,不可怠慢。」他又轉頭對剛才說話的夥計道,「我手上沾了香粉,你幫公子拿一下裘吧。」
晏辭看了他一眼,此人行事細膩穩重,倒是和陳叔如出一轍。
「不用。」他笑著對上前的夥計搖了搖頭,「我今日來就是來看看,畢竟我以前沒來過這邊,這次全當是熟悉熟悉位置,不會多待,你們忙自己的就是。」
陳長安於是溫聲說,要帶他參觀了一下店裡的布局,又與他介紹了一下店裡的生意情況。
兩人邊走邊說,晏辭對一件事好奇許久:「我來之前,陳叔與我說店是在常秀街上,可我來的時候去了常秀街那邊,不過那裡的人說街已經改名了,原先的店鋪都已經搬走了?」
陳長安本來一直在前面引路帶他去店後面的工坊,聞言腳步一頓,沒有轉頭,聲音倒是傳了過來:
「大公子是說在常秀街附近的那個店面吧?先前常秀街上的店鋪的確全部遷走過一次,不過那個店面的位置在那附近,所以沒有搬遷...這裡是晏家的另外一個店。」
晏辭眉頭一緊,似乎明白了什麼,腳步停了下來:「什麼意思?」
陳長安轉過身,忖度著開口道:「雖然這個店的位置比那一個的位置偏很多,但是畢竟為了東家的病情...」
「東家的病情?」
陳長安看著晏辭臉上愈發迷惑的表情,也開始疑惑起來:「二公子沒跟你說嗎?之前晏夫人說東家病重,需要大筆銀子治病,所以就賣了在常秀街,也就是現在花街附近的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