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還跟了另外一個人。
一個穿著天藍色絲綢騎射服的年輕男子騎著一匹白馬跑了過來,人還未到跟前,聲音先傳了過來:「誒呦,你讓它自己跑快點行不行,繩子給我——」
只見他不滿地從馬夫的手裡一把奪過韁繩,輕吁一聲朝兩人的方向衝過來。
「這是葉簇。」秦子觀順便給晏辭介紹了一下,「葉臻他弟弟,榮盛布莊的少東家。」
葉簇騎著那匹馬飛快跑了過來,看了晏辭一眼:「新人?」
「他是我三姐的兒子,剛來胥州,老太太讓我帶他玩。」
葉簇聞言「哦哦」了幾聲,看著晏辭笑開了:「原來是外甥,幸會幸會。」
「你可別這麼叫。」秦子觀懶洋洋道,「這大外甥只能我一個人叫,別人叫他要不高興了。」
你叫我也不是很高興。
晏辭對這兩人的對話莫名其妙,不過他這次來實打實是想學騎馬的,於是在阿三的牽著下,駕著烏越驪小跑了幾步,璇璣則和琳琅站在一起看著這邊。
葉簇問道:「哥,我阿哥身子最近好嗎?團柿之前在街上遇到了煢秋,說他最近害喜害的厲害,我阿爹聽說了,一直叫我問問。」
秦子觀拿起放在馬背上的弓箭,彎弓搭箭,瞄準遠方的深林,「嗖」的一聲破空之向,那支箭頓時消失在眾人眼前。
「秦家什麼都有,他想吃什麼都不缺。」他又抽出一支箭,用指尖摩挲著箭羽,目光依舊看著遠方,「而且府醫日夜待命,能有什麼事。」
葉簇一副放心下來的樣子,點了點頭:「那就好。」
眼見兩人都是一身利落的騎射打扮,兩匹名駿在□□更是十分乖順。
反觀晏辭整個人幾乎是伏在馬背上,才不至於被身下一路小跑,致力於把他甩下來的馬給顛下來。
「你就不能聽話點,給我點面子嗎?」晏辭咬牙切齒在馬耳朵旁邊低聲說著,「我要是摔下來對你有什麼好處??」
馬兒的耳朵微動,聽完他的話,下一刻四蹄蹦躂的更歡了。
晏辭勉強扯著韁繩才不至於被掀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似乎安靜了幾分,他回頭一看,只見那兩人都停止了說話,齊齊看著自己。
「哎呀,我說晏兄,你別這麼用力,它越不舒服就越不服你。」葉簇比較熱心,驅馬上前指導。
秦子觀則在原地用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他,似乎對他什麼時候從馬上滾下了很感興趣。
晏辭就這麼和馬生拉硬拽一上午,看著其兩人在林子裡打了一上午的獵。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秦子觀和葉簇兩人在家丁的陪伴下出來。
一黑一白兩匹馬,如同離弦的箭率先從林子裡奔出來。
「大外甥。」秦子觀一派丰神俊秀,恣意至極,揚手拿著馬鞭一指身後家丁肩上抗的山羊,「今天中午請你吃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