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辭以往幾乎不來這裡,除非是秦子觀拉著他來。
為什麼?因為他貧窮。
這條街上,就連一旁的小店裡,賣的燒餅也要一兩一張。
晏辭第一次聽到一兩一張的燒餅,眉頭皺成「川」字:「不是,什麼餅要一兩一張啊?當街搶錢?」
就算把珍珠碾成粉當餡,也不至於賣一兩銀子吧。
秦子觀用「沒見識」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懂什麼?你沒看賣餅的老闆娘風韻猶存,她旁邊的姑娘水靈清秀?」
「那可是胥州有名的『燒餅西施』,想要買她母女家餅的人多著呢,有人排一天都排不到。」
從那以後,晏辭就對這裡敬而遠之。
而過了這麼久,他依舊記得一兩一張的燒餅。
...
顧笙面上的神情卻是越發高興,不時拉著晏辭指著路邊的某處叫他看。
晏辭看著他因為興奮,眼睛一時都不知道看哪裡了,握了握他的手:「不急,慢慢走,想去哪裡我都陪你。」
畢竟這是他們倆來了胥州以後第一次單獨逛街,沒有帶惜容流枝,也沒有帶璇璣。
晏辭為來胥州這麼久都沒有陪顧笙出去一次而感到抱歉。
所以花朝節前,他要多陪陪顧笙。
等到了東華街,晏辭卻發現往日充斥著摩肩接踵的人群和各色香車的街道上滿是官兵,正將走到主街上的人群趕到街道兩邊。
而不少人駐足在街道兩旁,看著南門的方向,於是新湧來的人也跟著停下來,竊竊私語好奇張望。
就連平日裡把生意擺到大街上的賣餅西施都沒有賣她暴利的燒餅,而是老老實實地在自家店門口向外看著。
晏辭拉緊顧笙的手,幫他擋開四面湧來的人。
顧笙個子矮,被擠在人群中什麼也看不到,只好抬頭看著晏辭:「夫君,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大家都不動,都站在這裡?」
晏辭心想他也不知道,於是便向旁邊的人打聽:「大哥,這裡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大家都不走了。」
不僅街上的人停下腳步,就連那些晝夜不停的絲竹聲都停下來了。
被他問話的漢子瞥了他一眼:「小兄弟,你是外地來的吧?」
晏辭一愣,還沒有問他怎麼知道自己不是本地人,就聽那漢子指了指已經被清理出來的城門。
城樓上守城的官兵皆列陣其上,各個面色肅穆。
而城樓下,北城門大開,就連門口的路都已經被人早些時候清理的一塵不染。
晏辭一琢磨:「是有什麼人要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