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若是手頭窘迫,讓你大舅給你在船廠安排份好差事。」
話雖如此,晏辭卻不知怎的又想起秦子觀隨口說的,讓他把店賣了的事。
或許他這小店在秦家眼裡根本不算什麼,但到底是晏老爺留給他的,真真正正屬於他的,
他還是想靠自己養活它。
「多謝外祖母掛念,孫兒記下了。」
秦老夫人笑著點了點頭:「我是個婦道人家,你們男兒在外面的事我不懂。」
她說著看了一旁乖巧坐著的顧笙一眼:「倒是這內里的事,我不得不說你幾句。」
晏辭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聽秦老夫人繼續道:「我聽笙兒說,你們成親時間也不短了,怎麼還沒要個一兒半女?」
秦子觀聽到這裡,「噗」地笑出聲。
晏辭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個問題,一時不知回答什麼,只好暫時沉默。
而顧笙臉更是「刷」地一下紅了起來。
「外,外祖母。」他囁嚅著。
柳夫人見狀笑了起來:「這孩子還羞上了,都是一家人,這種事有什麼不能說的。」
「你們兩個年紀也不小了,笙兒都十八歲了。當年我這個年紀,英兒都已經會走路了。」
「傳宗接代是天大的事,可不能耽誤了。」秦老夫人苦口婆心對晏辭道,「成家立業,先成家後立業。聽外祖母的,早點要個孩子才是正事。」
晏辭一臉迷茫,怎麼好端端地突然扯到催生上了?
但見秦老夫人神態認真,也知道她是關心自己,於是只得點頭稱是。
那邊顧笙已經滿臉羞色,都不敢抬頭看他了。
秦老夫人的聲音絮絮不止,柳夫人偶爾在旁邊應和幾句。
秦子觀依舊擺弄著他的扇子,仿佛這裡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但事實上他唇線微挑,看起來憋笑憋的辛苦。
而葉臻則端莊地坐在他旁邊,看著外面出神。
晏辭偶爾應和幾句,等到秦老夫人看著晏辭如此「懂事」的態度,又叮囑幾句,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還誇他比秦子觀聽話多了。
…
等到秦老夫人攜著柳夫人和丫鬟嬤嬤們離開,晏辭才輕輕吐出一口氣,秦子觀搖著扇子走上前,眼睛裡不加掩飾的笑意。
花朝節快到了,晏辭和他約定的「瓊花宴」自然也要到了。
秦子觀先前與他說,這瓊花宴乃是胥州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會友的宴會,今年的瓊花宴主題便是「香道」。
晏辭算是秦家的親戚,雖然他不是什麼富貴人家,更不可能收到邀請函。但既是收到了秦家公子的邀請,自然也可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