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辭的指腹微不可聞地按了按杯壁:「魏公子說笑了,笙兒是我的夫郎,我照顧他愛護他是理所當然的事。」
聽到「夫郎」兩個字,魏遲的眸子裡不著痕跡地動了動,他垂下眸子:「這是自然。」
院子裡莫名的安靜了一陣。
就在這時,忽然門外傳來一陣笑聲打斷了閒聊,似乎是幾個結伴而行的年輕書生。
魏遲停頓了一下,見晏辭好奇的看過去的目光,解釋道:「想來是下學的學子,我這房子後邊就是私塾,一到下學的時候,這些學子總是路過這邊。」
晏辭點了點頭,魏遲端莊地放下杯子,臉上依舊帶著得體的微笑:「說起來十二花令游會快到了,晏公子剛到胥州,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這個。」
晏辭也跟著放下杯盞:「是詩會吧,在詩會上要做有關花的詩。」
魏遲聞言略顯驚奇:「哦?原來晏兄知道?」
十二花令游會,晏辭先前已經從卓少游口中知道了是什麼,所以並沒有太驚訝,魏遲微微往前傾了傾身子:「那麼晏兄也要去參加嗎?」
也?
晏辭沒有回答他,反而問道:「魏兄也要去參加這個詩會?」
魏遲笑容不變,坦然道:「是,這個詩會每年都會給學院學子中的佼佼者,或是給胥州有才情者發放花箋。」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封壓在案上書下的淡黃色箋紙:「晏兄也收到這個了?」
這箋紙跟「瓊花宴」那紙沿裹了金砂的箋紙相比就低調許多,雖然低調,但雅味很足。
晏辭心想這表哥還挺會自誇的,這不是變相說自己就是「胥州有才情者」之一嗎?
不過晏辭自然是不可能有這邀請函:「我沒有這個,不過是聽說過這詩會,有些好奇。」
當然主要不是他好奇,主要是卓少游比較好奇,自己聽他說完便跟著留意了一些。
魏遲瞭然:「原來是這樣…」
他隨後笑道:「若是沒有花箋,晏兄怕是只能在外場圍觀,怕是占不到好位置。」
晏辭沒明白,這花箋也是可以要的?
魏遲依舊一副溫和文雅的樣子,耐心道:「是這樣的,只有拿了花箋的人才可以去內場看論詩,否則只能在外場。這詩會每年都能出現不少優秀的詩作,若是只在外場,恐怕看不到什麼精彩的內容了。」
他真誠地看向晏辭:「正好我之前與詩會的主人有些來往,主人多給了我一張,讓我可以給其他朋友。可我久病不出,在這城裡也沒什麼認識的,又對詩會有興趣的朋友。」
「所以,晏公子需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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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成二十九年二月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