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是這個世上最低等的存在,他們不如男人,也不如女人,生了哥兒的窮苦人家將剛出生的哥兒賣掉,是很尋常的事。
而這些被賣進樓里的哥兒都是爹娘不要的,要不就是從人牙子手裡買的,除了買他們的人因為在意銀子而在意他們,否則這世上沒人在意他們的死活。
只要不壞了芳華樓的招牌,就算中途被客人玩死幾個也沒事,只要息事寧人就好。
楊抒在那老鴇滿臉堆笑的勸解聲中,心頭的怒氣才算緩和了些。
等到那老鴇笑著帶上門出去,那個跟他一起來的哥兒則被留在屋裡,溫順地跪在地上。
那老鴇顯然用了心了,挑的這個哥兒面容清秀,雖然年紀稚嫩,但是已經能看出來日後標誌的樣子。
他聽從老鴇的吩咐,安靜地垂眸跪在地上,完全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
楊抒眯著眼打量著他,這才慢慢踱到他身邊,伸手鉗住他的下巴,硬生生把他的下巴抬起來,細細打量了一陣。
那哥兒看見他眼睛裡殘忍的神色,後知後覺地害怕起來,牙齒都在打顫,幾乎不敢正視他。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粗魯地拖上床。
隨著布帛被撕裂的聲音,哥兒渾身抗拒地緊繃,拼命搖頭,眼淚滑落,嘴裡不住哀求著。
楊抒熟練地掄圓了胳膊,伸手照著他的臉狠狠抽了兩巴掌,隨即拉開他的雙腿。
痛苦地呻/吟聲在房間裡響起。
……
楊抒推開門時,薛檀正靠在椅子上,黑色的瞳孔看著下面花台上彈琴的哥兒。
他面上看不出一絲不悅,似乎絲毫沒有受剛才事情的影響,和面色一樣蒼白的手指隨著琴音,輕輕敲著椅子扶手。
嘴角依舊帶著一絲上揚的弧度,可是眼裡沒有一絲笑意。
兩個比楊抒房裡那個更標誌的哥兒正跪在門口價值不菲的毯子上,像一對兒剛剛破殼怕冷的雛雞,緊緊貼在一起。
楊抒在門口理了理衣服,這才上前走到距離薛檀幾步遠的地方:
「薛兄,那個秦季明一個商賈之子,怎麼敢屢次在人前和你對著幹的?要我說就得派人給他個教訓才行!」
「砍了他一條腿或者一隻手,把他弄殘了,讓他下次見了你就夾著尾巴走!」
薛檀敲著節拍的手指微微一頓。
他緩緩轉過眼眸,在楊抒身上滑過。
那一瞬間,楊抒渾身緊繃。
然而薛檀的目光下一刻就略過他,落到門口跪著的兩個哥兒身上。
那兩個哥兒比剛才墜樓的哥兒看著還要小一些,楊抒見他沒看自己,微微鬆了一口氣,忙轉過頭對兩個哥兒罵道:
「你們兩個長不長眼睛,還不趕緊過來?」
兩個哥兒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互相貼著對方,害怕地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