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就算不懂事,該你擔的責任你也必須擔著。」他拿起桌上的茶盞,慢慢開口,「何況你現在吃的穿的都是我給你的,你覺得離開秦家你能活過幾日?」
這話簡直是戳在了秦子觀的肺管子上,他緊抿著唇,眸子死死盯著地面一言不發。
秦子誠見他倔強地不說話的樣子,張了張口沒再說太重的話,而是意味深長地看著胞弟:「是我以前對你太縱容了。」
「從明天開始,一直到葉臻的孩子出生,你就給我待在府里照顧他,不許再踏出府門一步。」
秦子觀「嚯」地抬起頭:「你又不是爹,憑什麼管我?」
秦子誠面上沒有絲毫動怒,平靜地看著秦子觀:「我不是你爹,我是你兄長。自古長兄如父,你再像今天這樣跟我說話,就給我去祠堂跪七天。」
秦子觀這回什麼話也沒說。
他直接轉身奪門而出。
秦子觀看著他的背影,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門外一個屬下便走了進來:「老爺,二公子剛騎了他那匹烏雲踏雪跑出去了,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要不要追回來?」
「去把他帶回來。」秦子誠道,「順便跟下面的錢莊說,從現在開始,不許給他兌一文錢。」
他拿起茶盞的手微頓,忽然想到什麼:「他從芳華樓裡帶出的那個哥兒,還在表公子那裡吧?叫什麼名字來著?」
下屬想了想:「好像是芳華樓里的花魁,叫做蘇合。」
秦子誠聽到這個名字,眉毛微不可聞地蹙了一下,他緩緩重複了一遍:「姓蘇嗎...」
他眸子微垂,將手裡的茶盞重新端起:「去查查那個哥兒到芳華樓之前的身份。再看看他有沒有身孕,有了就做掉。若是沒有,找個道觀將他送過去。」
「總之,以後不要讓他再出現在二公子面前。」
第189章
顧笙用沾了溫水的軟巾小心地擦拭著床上哥兒的額頭。
哥兒靠在枕頭上,整個人身形脆弱深陷在被子裡,面上也是形容憔悴,但是即便如此,也依舊難掩那令人難以移開視線的容顏。
顧笙小心收回手,看著床上脆弱的人。
他不認識這個哥兒是誰,只聽夫君說是小舅舅的朋友,叫做蘇合。
就像昨晚第一眼看到他時那樣,顧笙細細打量著他在心裡暗自感慨,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人。
昨夜中途蘇合因為口渴醒過一次,顧笙一探他的額頭微微有些發熱,忙取了水給他服下,又用浸了冷水的帕子蓋在他的額頭上,蘇合後半夜一直咳嗽,直到快天亮時才昏睡過去。
顧笙正打量著他,忽然哥兒輕輕咳嗽了一下,然後身子動了動睜開眼。
顧笙站起身:「你醒了?」